战心惊,一个靠在栏旁,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才听邓图歉意的开口:“对不住……”
钟自羽并未回应,不动如山。
邓图又保证:“若我有幸逃出生天,必定会救你的,林老板,我……”
钟自羽倏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邓图一愣。
钟自羽又抑住笑意,却依旧不开口,继续假寐。
邓图直觉似乎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接下来的时间,他不再跟林誉搭话,只窝在角落,焦心等待。
他知道,等再被传唤之时,便是证实他身份之时,到时,他便有一线生机。
这样等了足足两天,看着天窗外的天色从朝到暮,起起伏伏,邓图终于扛不住了,开始疯了一样去敲门。
“放我出去!我是宁国国舅,我妹妹是宁国皇后,你们不能关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他撕心裂肺的喊,换来的,只是狱卒毫不留情的斥责与敲打。
邓图被打了几棍,疼得呲牙咧嘴,看旁边还坐的安安稳稳的林誉,便对他发脾气:“你也要死了知道吗?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说不定,你会比我先死!你会比我先死!”
钟自羽安静的吃着自己的午饭,依旧不理睬邓图。
邓图气红了眼,上去要对钟自羽动粗,哪知刚好有狱卒巡逻,见状直接打他,邓图又被打了几棍,来不及生气,又听那狱头问林誉:“要不给你换间房?”
邓图登时跳起来:“不准换房,他是我的人!你想把他换到哪里去?我要死,他也要陪我一起死!”
狱卒皱眉看着邓图。
钟自羽将吃完的空碗递给狱卒,平静的道:“这里很好,劳烦大人了。”
钟自羽也不想陪着疯疯癫癫的邓图,但大事未成前,他必须得就近看着邓图,以防事变。
狱卒是认识钟自羽的,在这牢里当差的,有几个不认识钟自羽的,对方可是坐了十多年监的老油条了,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熟得可以一起打牌了。
邓图每天都在数着手指,等召见,可等来等去,等去等来,等到墙上的“正”字都刻了四个了,还没等到。
整整二十天,邓图现在已经在崩溃边缘了,他每天都要闹一场,每天都会被打一顿,挨完打,他就要寻钟自羽的麻烦,奈何每次他要动手,总有狱卒过来巡逻,最后他使不得坏,还要再挨一顿打。
长此以往,邓图算是看出来了,这个林誉狐媚妖孽,必然是已经勾引了狱卒,所以才有人护他,他不再想对林誉动粗了,只每日绿着眼睛盯着他,像是深怕一错眼,这人就要跟狱卒勾搭成奸,留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等死。
就这样,一直等到第二十一天,邓图终于被召见了。
邓图以为自己总算盼到了,忙高高兴兴的跟出去,可他没被带上堂,只被带到后厅,然后,便见到了一个自己十分眼熟的人。
那人是自己的儿子,邓图惊得瞪大眼睛。
邓图的儿子见到父亲,自然知晓他是与平国宦官争风吃醋,才落得如斯下场,他十分气愤,见了父亲也不行礼,直接道:“为了赎回父亲,娘娘在皇上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终劝得皇上,花三万担粮,换回父亲。今日救得父亲,宁国却要亏损,国库空虚,父亲可知,回到宁国,等待你的将是什么?”
邓图神魂惧震,听了半天,竟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