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头,云织梦看了柳月一眼,柳月也正看着云织梦,两人视线相对,云织梦没说什么,转开视线,便离开了。
柳月看着此女子的背影,又探首,想看看方才与此女子说话那人是谁,可目光刚转过去,那边房门却“砰”的一声关上,将视线全部隔绝。
柳月微微蹙眉,不知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柳蔚阖上房门,走到床榻边,看着憔悴不堪的小黎与珍珠。
再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用干布沾着水,将小黎的嘴唇擦湿,又滴了两滴水,进珍珠的嘴缝。
昏睡中的一人一鸟,没有任何反应,睡得一如既往。
咕咕一直守着珍珠,这会儿柳蔚坐过来,咕咕就稍稍挪动一下巨大的身子,将脑袋扭过来,把头放在柳蔚的膝盖上,小眼神瞧着分外可怜。
柳蔚摸了摸咕咕的脑袋,揉揉上面的细毛,道:“竟然你做得很好,听说,是你救了小黎?”
咕咕用尖嘴蹭主人的袍子,看起来憨憨蠢蠢的摸样,分明是没听懂人话。
珍珠得天独厚,能与柳蔚和小黎交谈,但其他动物却是不然,柳蔚原本还觉得不太方便,自己到如今只养过一只鸟,还是只从小就能与自己对话的鸟,现在再养一只,却鸡同鸭讲,永远对不上频道,一开始柳蔚很不习惯,现在却觉得这样也不错,咕咕虽说灵智未开,有些傻傻,但却娇憨可人,也能辨别危险,这算是万分了不起了。
继续摸着咕咕的脑袋,一人一鹰就这么坐在那儿,等着床上那一童一鸟醒来。
柳蔚等着等着,心思便飘远了,想到了云织梦方才说的话,便开始微微蹙眉。
柳月来了古庸府,就在这间客栈。
柳蔚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得更加紧张激动一点,但眼下担心儿子,担心珍珠,担心容棱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去管别人。
将咕咕头顶上的翎毛弄乱了,柳蔚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抿着唇,自言自语:“也不知,容棱可还好?”
而与此同时,城郊稻田坡上,两条急速飞转的身影,正一前一后,在黑漆漆的稻田中,凌梭而过,各自夹带着两股罡风。
容棱之前去找钟自羽时,钟府已没了钟自羽的人影,但家中东西却一应俱全,想来,此人并没有逃之夭夭,也或者,钟自羽已经逃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
容棱心中无法确定,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翻查每一个角落。
就在容棱找了一半时,果然没有逃走的钟自羽突然出现。
钟自羽进了书房,容棱立刻跟去,却见其在书架上摸了一样东西,快速放进怀里,架起轻功,转身便跑不见人影。
容棱目光一凛,已第一时间,追了出去。
钟自羽轻功不俗,容棱紧跟其后,一路从内城追到郊外,眼下又到了农田。
而因为两人动作太快,原本还能遥遥跟上的暗卫们,在跟了两刻钟后,竟齐齐被甩掉了,也就是说,若是要动手,容棱没有半个帮手,只能以一相敌。
而钟自羽那边,正一直往深山野林里引,却是不知,那里,是不是还藏着他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