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没什么情绪的道:“自然。”
柳月也不管柳蔚这句说得是否违心,只道:“既然如此,想必姐姐也在意柳家的生死。”
柳蔚背靠在椅子上,揶揄的瞧着柳月,问道:“你如何觉得,我不在意柳家?我也姓柳,柳家不好,莫非我就能好?”
“姐姐明白这个道理最好。”柳月并未被柳蔚唬住,只是一脸笃定的道:“妹妹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姐姐应当知晓如今家中情况,妹妹自个儿也是逃出来的,倒不是想让姐姐回去送死,只是咱们在外头,也是能帮些忙的,不是吗?”
“你想怎么帮?”
柳蔚这会儿倒是有些起兴致了,看来,这柳月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柳月这模样,像是有什么其他打算。
柳月也来了些精神,坐正一些,道:“至少,可以花些银子,从中周旋一二。”
“银子?”柳蔚目光微动:“你有银子?”
柳月思忖一下,起身,走到柜子前,将里面的行李拿出来,翻箱倒柜一番,掏出一个桃红色的钱袋子,拿过来,推到柳蔚面前。
柳蔚看着那扁扁的钱袋子,心想,这里头,莫非放的都是银票?怎的一点分量都没有?
“姐姐看看。”柳月道。
既然柳月这般说了,柳蔚也没有计较,将钱袋子掂量在手上,掂量出了几分手感,随即将扣子打开,往里面摸了摸。
摸了好一会儿,柳蔚掏出两张五十两的银票,七两碎银子。
将银票与银子平放在桌上,柳蔚回看向柳月。
柳月道:“妹妹从家中逃出,特来投奔姐姐,走得匆忙,加上一路花销,已只剩这些,若是要帮家里,是定然不够的,姐姐在外多月,之前在家中时,也多受父亲,祖母宠待,连大哥对大姐姐,不也言听计从,想必,姐姐这里应当是……还有些吧?”
柳月这么说着,一双眼睛,便试探性的往柳蔚脸上瞧。
柳蔚觉得自己或许是听错了,这柳月将自己叫到房间来,三言两语,竟然就是问自己要钱的意思。
虽说名义上好听,是要帮衬家里,可柳府现在的情况,又是谁一个人能帮的起的?
只要那叫黄儿的宫女一日未寻到,皇帝便一日没有借口,释放柳城一家。
如此一来,皇帝自己骑虎难下,柳城也只能倒霉的继续蹲牢房,至于柳家的其他众人,也只得好好的跟随。
当然,像柳月这种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圣意之下,就这么偷偷跑了的,且不说柳月背后的人身份有多高,地位有多贵重,就说柳月自己,这已算是彻底与柳家脱了节了。
这件事,其实很好理解,柳蔚原本就在外面,柳家出事后,柳蔚虽没在家中,但却因此逃过一劫,可这并不能怪柳蔚,毕竟柳蔚原本就离开了柳家五年,与死无异,五年后再回去,也不过在家中呆了两月左右,从任何角度来看,她柳蔚,都不算纯粹依附柳家的人了。
哪怕血缘姓柳,但情分就这么多,所以,柳蔚在关键时刻,没有回去帮忙,且“自保”的躲在老远的古庸府,也就说得通。
说难听点,她柳蔚自食其力了五年,早已不是以前那个需要柳家扶持,管吃管喝的小丫头了。
但,柳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