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停车。”容棱扬声,对着外头的车夫道。
只听“吁”的一声,车夫叫停了马。
容棱看都没再看柳蔚一眼,直接跳下马车,转身,便迅速没进人群。
柳蔚撩开车帘,看着容棱背影消失的方向,知道他是生气了。
放下车帘,柳蔚吸了口气,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摸着,道:“那有什么办法,已经开始孕吐了,若是再不将此案了结,如何有足够的时间静心安胎?你的哥哥天生天养,你却这般娇贵,如此折腾着娘,叫娘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后,柳蔚入宫。
才走进内务府,就见杭公公迎面而来。
柳蔚见杭公公满头大汗,目有急色,就道:“本官都知晓了。”
杭公公松了口气,知道柳大人说的是昨夜那封信。
看看左右,确定隔墙无耳,杭公公立刻满面忧愁的道:“柳大人,杂家的前程,也是全依仗您了,若是真被撵到那惠州去,杂家非得死在那儿不可,柳大人,您可一定得帮帮杂家才是。”
柳蔚闭眼摆手,示意杭公公冷静,而后目露严肃的问:“林大人呢?”
“大人是说京兆尹林盛,林大人?”杭公公问。
柳蔚点头。
杭公公道:“林大人方才上朝前托下头的人来传过话,说是要见大人您,但您这不是还没到?杂家便命人告知了,怎的,大人要见林大人?”
柳蔚道:“说起来,林大人眼下的前路,怕是与杭公公一样。”
“大人是说……”杭公公一顿,随即更是急得不行:“杂家担上了沁阳公主之案,林大人担上了月海郡主一案,我俩果真是同病相怜,那如此说来,皇上是当真打算,把我二人,给送到那边境之地去?柳大人……”
眼看杭公公都快哭出来了,柳蔚安抚道:“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劳烦公公,托人去乾宁殿前候着,若是下朝了,便知会林大人一声,说柳某有事与他相商。”
“是。”杭公公应下,这便吩咐了两个人去。
柳蔚接着进了偏殿,看着桌上自己昨日走时放下的东西,眼神晦涩。
拿起那支银簪,簪子上还有血迹,是琴儿的血迹。
摩挲着簪子的边缘,她有些恍惚。
柳蔚在偏殿一个人呆了许久,外头的人,都不知道柳大人在做什么,只听到里头乒乒乓乓,很是忙碌。
林盛是在一个时辰后,才过来的。
来的不是内务府,而是下头的小凉亭。
外臣无召不得入内宫,这是规矩,谁也破不得。
杭公公得了消息,便过来叫柳蔚,却刚好听到里面“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杭公公敲了敲门,问:“柳大人?”
里头一时半会儿没动静儿,直过了好一会儿,柳蔚才来开门。
杭公公透过柳大人,看到屋子里头有烟雾蔓延。
柳大人在里头做什么?烧东西吗?
“何事?”柳蔚问着,身子一侧,挡住杭公公继续探寻的视线。
杭公公收回目光,道:“林大人已在清风亭等候。”
柳蔚出门,转身亲自将门关上,才道:“公公前面带路。”
杭公公在前头带路,走了好远,还好奇的回头看了房门一眼,心中越发的狐疑。
柳蔚瞧见了杭公公的目光,什么也没解释,只步伐越来越快。
见到了林盛,三人便在清风亭聊了起来。
因着两人对柳蔚都算是有求,柳蔚也不拘谨,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没说。
而三人洽谈之时,却早有人,将消息传往御前。
“说了多久了?”金色龙椅之上,那满面沧桑的九五之尊正垂眸下笔,批阅奏折,闲空之时,才随口询问身边的大太监戚福。
戚福看了看时辰,道:“回陛下,已经半个时辰了。”
乾凌帝“嗯”了一声,最后一个朱字落在绸面的奏折上后,将其阖上,又问:“说的还是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