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矜東,也有点茫茫然,问道:“小矜哥哥,你为什么牵着我?我要往那边走。”
他指着另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有七王府的马车。
容矜東松开容倾的手,道:“许是下学人太多,我搞错了,小倾可有瞧见小黎?”
容倾最不喜欢大魔头了,闻言撇嘴,摇头。
容矜東心中一瞬不安,便朝着书院里头张望。
容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才,他本能随着大流往书院外走,不知是谁,推了他一下,他就撞到了小矜哥哥,然后小矜哥哥就拉着他,头也没低的对他说“小心些走”,最后就把他带出来了。
现在看来,小矜哥哥应该是认错人了,不过,他之前是看到大魔头跟小矜哥哥一道的。
一转眼,大魔头怎么不见了?
下学的学子陆陆续续的出来,等到一刻钟后,书院内已经没有人了,容矜東却没有等到小黎,他心中的不安扩大,急急的走进去,一间课室一间课室的查看,却依旧,没见着小黎的踪迹。
等到他找了近半个时辰还无果时,他终于意识到一点,小黎不见了。
容矜東脸色一白,马不停蹄的回到三王府,下了马车,他二话不说,就朝内院跑去。
等到了柳蔚院子外头时,容矜東一眼瞧见正笨拙的捏着针线,往布绷里戳的自家师父。
他疾步进去,脸色苍白的道:“师父,小黎,不见了!”
一针错位,柳蔚扎到了自己手指,顿时一株红血从她指腹里冒出,然后血珠变大,扩散开来。
柳蔚下意识的含住指尖,舔掉指上血迹,这才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容矜東,问道:“什么?”
容矜東心慌意乱的将之前书院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再三保证:“书院里外找遍了,未走的先生也问过了,都说没瞧见小黎,方才回来,门房也说小黎未曾回府,师父,小黎不见了,怎么办?!”
……
脸上眼睛上蒙着的黑布,遮盖了所有。
小黎歪歪扭扭的倒在马车里,耳边听着两道男音议论道:“用药真的好吗?大人不是说,将人给请回去?”
“请?你没瞧着这小孩多机灵?别说靠近,就是多看他两眼,都能让他心生警惕,若是我们当真暴露于他眼前,难保他不会将此事闹大。大人只说将这孩子请回去,也没说要怎么请,况且,那迷药剂量小,不会出什么事,等到回了府,将他叫醒,谁又知道咱们用了药?”
“话是这么说,但这孩子一直没动,是不是有点不对?药量真的没过重吗?我怎觉得有点悬?”
“放心吧,死不了人。”
小黎朦朦胧胧的听了一会,没听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便没有了兴趣,只靠着身下的软垫,在心里盘算。
从书院被带出来后,马车一路往西,到现在应该过了三条主道,七条小道,按照这个车程,马车应当是在往城外驶。
莫非,是要将他带出城?
但倘若要出城的话,一时半会儿,必然到不了目的地,可是下学的时辰,已经离晚膳时辰不远了,小黎现在就饿了,马车一直不到,那他今晚要吃什么?难道饿肚子吗?
一想到这可能,小黎脑中就浮现出容倾随身带着的那盒糕点,早知如此,之前就该抢过来吃了,好歹先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