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同伴。
同伴不用星义吩咐,也已经明悟了,立刻转身,带着两个人,朝外面走去。
他们找遍了一品楼,是因为他们觉得,死者是在进入一品楼前,才知道他们在跟踪的,所以,死者为了摆脱他们,又为了保护身上包袱里的东西,才会进入一品楼。
最后,死者临时将东西藏在一品楼,再从后门离开。
但若是死者早就知道他们在踪迹,那就不存在临时进一品楼藏起包袱的情况了。
甚至,说不定死者身上这十几日来带着的包袱,根本从一开始,就是假的,掩人耳目。
那真正的包袱藏在哪儿了?
原本,是毫无头绪的,但经过这位柳先生这么一说,所有人都顿悟了。
是啊,如果一开始就知道被跟踪了,那死者肯定要将包袱里的东西藏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藏在客栈不行。
谁知道跟踪自己的人,何时会在自己出门时,进客栈搜查?但东西放远了又不放心,那么客栈附近,就是最佳。
结合死者生前有过从一品楼后门遁走的前科,星义不难想象,这十几日,他们在前门蹲守时,死者有没有从客栈后巷出去,偷藏东西。
想到这点,星义明显变得激动,望着院门方向的目光,也越发深邃。
看他明显已经雀跃了,柳蔚无奈摇了摇头。
星义对柳蔚的反应很是敏感,立刻问道:“先生为何摇头?”
柳蔚道:“东西还在,这是一种可能,但若是不在了,你又待如何?”
星义皱眉,觉得柳蔚乌鸦嘴,乌鸦嘴!
柳蔚当真是觉得,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东西,说不定真的不在了。
柳蔚没有闲着,蹲下身,这次是解开死者的衣服。
“你做什么?”星义问。
柳蔚道;“你有两个选择,继续记,或者不记,等你同伴回来给你汇报消息。而我也有两个选择,现在就走,或是留下,将尸体上所有的问题复述一遍,给出一份完整的尸检。”
星义愣了一下。
他是觉得,若能找到那包袱里的东西,眼前这具尸体,是怎么死的,凶手是谁,都不重要了。
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对这个跟踪了十几日的人,没有丝毫感情。
但看这俊俏先生又开始鼓捣那脏兮兮的尸体了,星义沉默片刻后,到底端着宣纸,继续记录。
瞧见星义的动作,柳蔚没说什么。
将死者的衣服全部剥开,里面的腐烂程度,比暴露在空气中的部分可严重多了。
处理一番,便可见内脏。
“肝部完整,肺部破裂,脾、肾,咦……”柳蔚顿了一下,拧起眉头。
星义抬目看过去,问:“怎的了?”
柳蔚没有做声,而是将手伸进尸体破开的腹部,将里面乱七八糟的内脏往旁边挪了一挪。正在星义觉得这个画面甚是恶心时,柳蔚“咔嚓”一声,掰下尸体腹部附近一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