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也就罢了,王爷要拿回自己的钱袋儿,你竟然这都要使绊子。
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明叔气得不轻,鼻尖一下一下的冒粗气,柳蔚看见了,却假装没看见,只挥挥手,道:“下去吧。”
明叔憋着一股子气,闷闷的离开。
等到走远了,才听他暗暗嘀咕:“妖孽当道,妖孽当道啊!”
明叔的想法,柳蔚不知道。
就是她知道,她也能心安理得的听而受之。
不为其他,只因容棱既然自己作死,将钥匙给她,她没有不成全容棱的道理。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也。
柳蔚心满意足,只觉得今个儿的天,都比往日的好,云彩,也比往日的白。
她优哉游哉的窝到院子的葡萄架下头去看书,明香惜香在旁边伺候着。
柳蔚随手摸了一块糕点,嚼巴嚼巴,想着,又喝口杏茶,觉得满嘴甜酸,滋味无穷。
就这么混吃等死(?)的过了一日,晚间儿,容棱来了。
容棱来时,柳蔚正在指导已经做完功课的容矜東扎马步,而小黎,则因为还未习完习题,正咬着笔头,蹲坐在一边绞尽脑汁。
看着小矜标标准准的马步姿势,容棱没有做声,只慢步走到小黎身边。
小黎看到容叔叔来了,将手里的功课递过去,苦恼的问:“容叔叔,先生问治水论,可我想了许久,也不知有何可论,你说我该怎么写。”
天灾人祸,洪水,大旱,向来是私塾先生最爱提出,考校学子的策题。
容棱想着最近一次洪水,朝廷的治理条目,便简单的与小黎讲解一番。
小黎听得朦朦胧胧的,一个这么大点儿的小孩,终究不太理解洪灾的可怕,但他还是稀里糊涂的往课本上写,他的字已经写得很好了,很快,便写了三行多,到了又不懂的地方,他又仰头问容叔叔。
因此,小黎做功课做了一个时辰,容棱就指导了他一个时辰。
而另一边,容矜東将每日的马步时间练够了,柳蔚也开始教他剑姿。
一文一武,一男一女,男的教儿子学文,女的教徒弟习武,明香两次换茶进来,看到这副情景,都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究竟怎么不对,也就索性抛诸脑后了。
晚膳时辰这就到了,眼看王爷不打算走,明香便吩咐下人将膳食都摆在公子的屋。
小黎与小矜一个写完了功课,一个练完了武术,也都懒得走了,索性都留下用膳。
难得四人一起用餐,膳间,倒是热闹。
等到用膳完毕,惜香领走了小黎与容矜東,打算服侍两位小公子回去沐浴洗漱。
柳蔚也起身,可一起身,却看房间里那还在餐桌前的男人,一副动也不动的架势,她又顿住了。
“时辰不早了,王爷明日还要早起,在下便不留了。”柳蔚直接下了逐客令。
但容棱没走,他还坐在那儿,抬眸,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柳蔚。
柳蔚没被他的眼神唬住,问道:“王爷还有何事?”
容棱沉默。
柳蔚自解了一番,道:“可是今晨马车之事?王爷放心,在下吩咐下去了,明日早晨,您是有车坐的。”
容棱还是沉默。
柳蔚又道:“您的钱袋,明个儿一早,也有人给您送去,里头装了三两银子,您进宫后不太花银子,出宫后又直接回府,三两银子,约莫也是够了的。”
容棱依旧沉默。
柳蔚也沉默了,她就看,容棱到底想干什么。
容棱到底叹了口气,而后,匀匀的道:“三日后,本王要启程去往青州,柳司佐,可愿同行?”
柳蔚眼睛一下亮了,随即嘴角越扯越大,可心里再开心,嘴上,她也端着:“既然王爷诚意邀请,柳某便却之不恭了!”话落,立刻转头,喊道:“明香,替我收拾行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