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棱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冷笑道:“无非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主意。”
柳蔚来了兴趣,一边帮他将换下的衣服叠好,一边抬头,问:“关于谁的?”
容棱上了床榻,被窝里还有些凉,不过他不惧冷,坐了一会儿,身下便暖了许多:“太子。”
容棱突然来到青州,一来就闹出这么大的事,付家不可谓不怒,但大局当前,付家只能忍辱。
付家此次借着付老爷子大寿,请来了许多四面八方的官员,来往之间,一些看上的,都会提出交好意向。
这个交好是交好什么,不用猜,也都知道,必然是与乾凌帝病重,朝中局势不稳有关。
容棱一到青州就被付家拦下,虽是一场意外,但付家如此殷切的招待他,显然也是有通气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后头出了这样的闹剧。
但付子言是个能屈能伸的,今日上门,一来,是表明他的诚意,以及送出柳陌以无罪释放这个人情,二来,则是旁敲侧击的提及京都之事。
付家很有野心,那野心绝对不止局限于从龙之功,所以当付子言提出,想辅佐三王,以登大位时,容棱一个标点符号都没信。
不过是假意投诚,实则利用“三王党”这个头衔,在京中更好招揽筹谋自己的势力罢了。
一眼就能看出的主意,容棱自然不会回应。
但付子言也算聪明,当即提出了针对太子一党的打击方式,甚至拿来了好几份太子贪污受贿,纵下缴敛的罪证,似乎以为如此,便足够自己爬上三王这艘大船。
到最后,容棱也只是将那罪证还给他,冷淡的送客了。
付子言此刻的心情如何,先不说,但柳蔚倒是有些疑问。
“还以为搭上了李国侯,付家是有意容溯的,没想到却来巴结你?”
容棱看柳蔚将衣服叠完了,还没上这床榻,便掀开被子,示意她,已捂暖了,快些上来。
柳蔚这才慢慢的上去,一进被窝,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气。
她舒坦地往容棱身上靠,容棱顺势将她搂住,揽在怀里,感觉她指尖有些凉,又握在手里暖着,捏着,一直没松手。
“李国侯怕不易说动。”
柳蔚嗤笑一声:“李茵不是都抓去了?还怕李国侯不合作?”
容棱不置可否,对于这青州的时态,他兴趣不大,比起当事人,他更像一个旁观者。
更何况,各方人马都没到齐,这青州真正的好戏,也还没展开。
说到底,有趣的,还都在后头。
而与此同时,在临近京都城的地方,纪夏秋上了前往青州的马车,身边的红姐儿一边为她拢着毛质柔和的裘衣,一边轻声抱怨:“怎么又去了青州了呢,少爷也真是,总爱到处跑。”
纪夏秋这两日因为风寒的好转,感觉身子舒爽多了,因此,哪怕刚得知儿子又去了青州,她也未停下歇息,直接换了上青州的马车。
风叔在外头驾着车,顺着官道走了半个时辰后,他突然叫停了车,表情有些警惕。
里头的红姐儿感觉到不对,撩开帘子问:“怎么了?”
风叔没做声,只指了指前头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