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任何可疑。
“奇怪。”柳蔚呢喃一声。
下一瞬,却听到一声清脆之音。
她立刻转头去看,便瞧见容棱站在床榻前,手摸着雕花木床的木雕纹路。
柳蔚走过去,盯着那木雕看了一眼,果然看到木纹中间,有一处拇指大小的机关。
容棱已经按下去了,机关生效后,除了一声脆响,却并没有密室出现。
柳蔚不解,伸手想去碰那机关,却被容棱遏制住。
“连环锁。”容棱说着,转步,走到木床另一边,果然在另一边,也瞧见了同样的拇指机关,他又按了下去。
床上两个,柜子一个,桌子一个,烛台一个,一共五个,将五个小机关都按下后,床榻中间徐徐破开,眼前,竟出现一条通往地下的幽深阶梯。
柳蔚遥想到曾经见过似曾相识的一幕,不觉有些好笑:“似乎总有一些人,喜欢在青楼里头下功夫,容都尉也是过来人了,难怪对这连环锁如此精通。”
容棱知道她是说“天香楼”。
京都天香楼内,也有一间密室,乃是玉染、芳鹊行事之地,而巧的是,那儿用的也是连环锁,只是更复杂一些。
事不宜迟,两人没说太多,盯着那漆黑的洞口看了看,柳蔚道:“我下去,你在外守着。”
两人都进去太不安全,一人去一人留是最好的。
留在上头的人,并不轻松。
前门的人半刻钟后便会过来,一旦发现窗下晕倒的同伴,必会大闹一场,柳蔚进去的时间越久,容棱在外面支撑的时间也就更久。
阶梯幽深,漆黑一片,柳蔚适应了视野后,便朝着唯一的一条路小心前行。
这是个地室,但并不太大,下到地底,通过狭窄的小径,走了不过六七步,便瞧见了前方有亮光。
那亮光浑浊,空气里弥漫着淡淡腥气,柳蔚打起精神,小心靠前,远远地试探着去看那光线里的情景,却猛地,瞥见了一双眼睛。
柳蔚愣了一下,站住了脚。
眼前是间囚室,或者不应叫囚室,应叫刑室。
琳琅满目的刑具摆放在室内各处,正中央的十字木架上,正绑着一个青年,青年满身湿血,衣衫褴褛,那双几欲崩裂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前方,与柳蔚来了个四目相对。
但柳蔚知道,他看不见自己。
已经死去的人,无法与活人对视。
柳蔚稍稍靠近,站在十字架前,盯着那青年男尸看了片刻,得出结论——凌虐致死。
空气中的腥味一下变重了许多,腥得太过火,柳蔚绕着刑室看了一圈儿,看清了那些刑具的用途,便也猜到了这具男尸死前经历了什么,心中有些猜测,但还来不及验证,就被眼前的小门所吸引。
刑室左边,有一个窄小的门,若非有门板遮挡,说是狗洞也不过分。
这小门并未上锁,透过门缝,柳蔚看到里面是黑的,没有点蜡,她半蹲下身,谨慎试探地推了推那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太矮,里头太黑,在适应了刑室中虽微弱,却还存在的一点烛光后,再看那黑不见底的地方,便显得更为恐怖。
可看不清,却能听得到。
柳蔚听到里头有呼吸声,很轻。
是有人刻意压低了呼吸,还是受了重伤,奄奄一息?
“里头有人?”柳蔚声音不大,回荡在这死寂一般的地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