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柳陌以知道,那位柳大人对外扬言,说自己是他的弟弟,维护他维护得不惜与青州众权贵为敌。
这份恩情他看得明白,那位疑似他同宗兄长的男子,待他是真的好。
柳陌以嘴上没说,心里却把这个哥哥,认下了,也因此,他对其也颇为亲近,只觉得对方与岳大哥不同。
都是哥哥,却有很多地方不同。
柳大人待自己的好,更明显,像是要把他当孩子呵护着,与母亲很像。
岳大哥,是更希望他能独立,自己走,自己跑,自己去顶天立地,做个真正的男人。
这些日子,柳陌以一直很清闲,养伤的过程,基本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下个床,多走两步都要遭到一致反对,上了床后,被子都要被小心的掖上好几次,生怕有地方漏风,寒了骨头。
柳大人对自己好,柳陌以想得明白,那人将自己当弟弟,但付子辰待自己也这般小心,柳陌以一直不太明白,如今,却像找到了原因。
付子寒,付子辰。
极为相似的名字,说没亲缘关系,谁信。
“付子寒,在牢里?”柳陌以又问了句,说是问,语气其实已经确定,方才那位柳大人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
看着包扎一半便不再动作的付子辰,柳陌以的目光澄清干净,他想听一句实话,好歹,他也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总不能怎么死,怎么活,都懵懵懂懂,一无所知。
这个药,换的时间有些长。
等付子辰再出来时,额上还有细薄的汗。
房外,柳蔚双手环胸的站在那儿。
见到柳蔚,付子辰拧了拧眉:“没走?”
柳蔚:“走哪儿去?”
付子辰满面铁青,暗道,上了当了。
柳蔚却笑:“我与陌以很投缘,心思想法,总能契合,方才我提到付子寒时,他就看了你好几眼,怎么样,现在说清楚了?”
付子辰不说话,眼睛却眯成一条线。
柳蔚见状,高兴坏了,假模假样的说:“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我没催,你也该主动点,原来陌以一直不知道伤他的是你们付家人?你怎么能不告诉他?怎么能骗他?你这样是不对的!不过现在好了,都说开了,以后大家就坦坦白白、光明正大的做朋友。”前提是,还能做朋友。
付子辰一直知道柳蔚是个黑心肝的人,以前就知道,但当时大家都站在一条船上,她的黑心肝,在他眼里就不是缺点,而是优点。
可现在身份转换,柳蔚成了对立面的人,付子辰就接受不了了,哑着声音:“你怎么不天打雷劈呢?”
柳蔚笑得眼眸弯弯,眼尾尽显瑰丽:“瞎说什么,我还得长命百岁,永垂不朽呢。”
见鬼的永垂不朽!
归根结底,付子辰斗不过柳蔚,精神和身体双重意义上的斗不过,也因此,他一整天情绪都很差。
具体表现在,付子言再次光临时,他竟连明面上的寒暄都没有,在这位大哥目光晦涩,艰难启唇的表示想与他单独聊聊时,他满脸冷意的回了句:“看到你就烦。”
付子言当时的表情,可谓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