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冰脸颊被坚硬的羽毛刮到,虽然不疼,但他还是又抖了下。
咕咕又去蹭他的胳膊,然后拿脑袋去拱他的手,让他的手掌,贴住自己脑门。
纪冰一直被这鸟控制着,手脚僵硬得不得了,等到掌心触到凶鸟硕大的头颅时,才反应过来,对方,似乎不是要伤害自己?
他犹疑片刻,慢慢的,轻轻的,给它顺了顺毛。
凶鸟倏地一蹦,吓得纪冰赶紧把手停住,却发现,凶鸟不是生气,而是高兴他摸了它,正乐颠颠的围着他转。
纪冰很惊讶,他根本不认识这只鸟。
这一幕让在旁围观的其他人都愣住,尤其是张同,他现在手是要断了一般,一点力气没有。
纪冰摸了凶鸟好多下,见对方似乎真的没有恶意,又想到自己刚才撒的那把粉末,难道是那粉末的作用?
可是,那只是普通迷药,并非驯兽一类的药物,这鸟为何会受驯?
但不管怎样,这样一只听命于他的鸟,比刚才那点迷药,有用多了。
这么想着,他挺直了背脊,直直看向对自己不怀好意的张同,抬了抬下巴,目光挑衅。
张同眯起眼睛,一边擦脸上的血,一边咬紧牙关。
咕咕耐不住寂寞,它是个喜欢热闹的孩子,所以,在被纪冰摸舒服后,它就仰着脖子嘶鸣,要找它们家珍珠。
“咕咕咕咕——”
尖锐的鸣叫,撕心裂肺的在空旷的天地响起。
千喜坊后院,正与芳鹊玉染说话的柳蔚,听到那声音,愣了一下,转头朝远处看去。
“嫂嫂,怎了?”芳鹊问。
柳蔚皱了皱眉,又摇摇头:“无事,家里的小孩跑进城了。”
家里的小孩?
玉染第一反应就是:“小黎来了?”
柳蔚道:“是咕咕,大概跟着珍珠来的。”她让容棱带珍珠回来,咕咕估计不乐意,也跟来了。
“我去看看,到底是城内,太过招摇总是不好。”
玉染说要一起去,顺便在路上再跟柳蔚商量一下找人的事。
两人走了一会儿,听到那鹰鸣声越来越大,听到最后,柳蔚突然停步,紧紧的抿着唇。
“嫂嫂?”玉染唤了声。
柳蔚目光深沉:“咕咕这叫声,好像是说……他见到小黎了?”每次咕咕赖在小黎怀里,跟珍珠争宠时,都是这么叫。
但玉染不解:“小黎怎么了?”
“小黎在京都。”
玉染讶然:“你与师兄竟然扔下小黎?”
柳蔚瞥了她一眼。
玉染忙改口:“那小黎自己跑来青州了?这么远的路,他……一个人?”
“不可能。”柳蔚皱起眉,昨日她才收到小矜的信,他说他把小黎管得很严,小黎不可能在这儿。
“不管是不是,先过去看看。”玉染说着,加快了步伐,可越往前走,她也越心惊,等到了一簇茂密树冠前,她突然停步,对柳蔚道:“嫂嫂,这里面,是我与亚石,埋尸的地方。”
柳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