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几日,他每日都会定点去南城门的一个茶楼。
布政司衙门在中城区,但因为路线问题,往南城门走,是没有直通线路的。
中城区到北城门和东城门所需的时间,也就半个多时辰,但到南城门,却需要一个半时辰。
这条路实在是太远了,但付鸿晤却每日乐此不疲前往。
权王的人跟着去那茶楼看过,里面没什么特别,而付鸿晤每日前去,也不是与谁见面,他只是在二楼坐坐,手里会捏着一本书,闲暇的翻阅一番,坐上半个时辰便离开。
那茶楼的茶特殊?并不。
茶类不少,但品质却只能算中上,付家这样的青州高门,是看不上那些茶质的。
那他为何每日前往?
权王对这方面的猜测是,等人。
“或许等的就是那养蛇人,先前不是提过,付鸿晤的手下,去过青州码头?”
容棱思忖一下,倒不这么看:“皇叔的人,全数跟踪付鸿晤?”
权王道:“这几日付鸿晤行踪古怪,本王的确差了不少人前后跟他,茶楼上下的查探也花了些人力。”
“那权王怕是就错了。”柳蔚摇了摇头,顺着容棱的话说:“声东击西,付鸿晤将王爷的目光引到距离较远的南城门,那说明这段时间里,布政司衙门或是付府,有秘事在进行。”
“没有。”权王弄权多年,哪里不知道这些一眼就能看透的伎俩:“付家一直有另一批人蹲守,至于布政司衙门,里头也已安插本王眼线。”
柳蔚道:“蹲守的人或许已被发现,眼线,说不定也露了马脚,离付鸿晤那么近,这种老狐狸,会发现不了?”
权王皱了皱眉,表情不定起来。
“不过也不能完全确定。”柳蔚站起身,朝外头走:“这会儿时辰还早,先去上元客栈看看。”
……
三人抵达上元客栈时,掌柜的正好也在。
掌柜的亲自领着人上楼,指着天字二号房说:“就是这儿。”
柳蔚问道:“掌柜可还记得那位客人的衣着打扮,样貌特征?”
这个问题,权王的人显然也问过了,掌柜回答得很快:“那客人是个青年男子,容貌大略,二十五六岁左右,面上无须,身上穿的,不太像中原服饰……倒是有些像偏远民族的衣裳。”
“掌柜还认得偏远民族的衣裳样式?”柳蔚说这句话时,转过头去。
掌柜则很紧张的解释:“大人可莫要误会,咱们青州是港口大城,两江就在边上,不管是南方的游商,还是北方的脚商,咱们这儿常年都多,人多了,自然什么样的都见过。”
柳蔚点头,进了那天字二号房。
房内很整洁。
掌柜的说:“不知道这屋上一位客人是衙门要找的人,客人退房后,下仆就给洒扫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要紧?”
“不要紧。”柳蔚转头,对掌柜说:“我们可否单独看看?”
“自是可以,自是可以。”掌柜连嘴说着,退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