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命人好生伺候老爷子梳洗,才出来对柳蔚道:“劳烦柳大人再稍等些许,这就好了。”
柳蔚点头,态度温和:“是柳某莽撞,该下午才来的。”
“下午,怕您更要白跑一趟了。”付鸿达说着,叹了口气:“子言那身子,如今就是吊着,什么时候醒,大夫也拿不出个准信,父亲为此忧心忡忡,这两日,每日晌午起身,给子言喂了药,下午就去旧友家求药。”
柳蔚想到容棱之前所言,付老爷子从流连巷外头路过,带着付鸿达、付鸿天,进了一间大宅久久未出之事,心里虽已猜着,老爷子是从大宅后门离开,进了千喜坊,与养蛇人会面,但对外,还是有别的说辞。
“求药?”
“是一颗南海珍珠,乃是父亲早年挚友,王家老太爷家的传家宝,大夫说珍珠粉定精养神,大补之物。父亲这就拉下脸,每日去央着问王家要,可王家也不是缺钱的人家,哪里肯将祖上留下的东西,就这么给出来,多番前去,王家依旧在敷衍,东西,是一次也没见着。”
说到这里,付鸿达又叹了口气,显然也是在为此事心焦不已。
柳蔚闻言不好多说什么,含糊的应了声,只等着付老爷子接见。
但付老爷子那儿,一时半会竟也弄不好,眼看着一刻钟都要过去了,付鸿达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东拉西扯又说些别的:“子辰,听说你母亲昨日还提到了你,你若是得空,去她那儿瞧瞧,为了你七弟之事,你母亲可也是好阵子没落下心了。”
因着是长辈,虽然地位上,付鸿达对付子辰还得多尊重尊重,但辈分上,付子辰也算给付鸿达面子,顺口就说了句:“劳四叔操心。”
付子辰在付家的身份比较敏感,一来,是他为付子秋之事,与付子言的恩怨,二来,也因他父母对幼弟的偏心,再来也是他自己,似乎已经不将自己当做付家人了,所以哪怕他今日可以直接进入付府,带着柳蔚来老爷子的院子求见,他也没这么做。
他将自己定位为客人,守着客人的本分。
可这样的见外,放在其他人眼里,就有些看不上,大老爷付鸿晤,三老爷付鸿适,对此都很有意见,付鸿达因为只是庶子,倒是不敢有意见,言语上,多是保持中立的态度。
在付家这样的大家族里,一介庶子,要想过得好,还真就得像付鸿达这样识时务。
付子辰应了付鸿达的话,去不去看他母亲是其次,这厢付老爷子倒是终于起好了,招呼着让他们进去。
柳蔚是借着付子言之事过来的,付老爷子之前就希望她能把付子言救醒,可她没答应。
这会儿她亲自上门,开门见山的直接就说,若是需要,她可为付子言诊治。
这前后不一的态度,令老爷子下意识的警惕,说:“柳大人若能相助,老朽自是感激,只是,可还有旁的什么要求?”
聪明人认为,无端端送上门的便宜,定然是有代价的,老爷子明白,柳蔚也不装蒜,直言道:“老爷子是爽快人,想必您也知晓,近些日子,这青州府,不太平。”
付老爷子点点头,问:“那柳大人的意思是?”
柳蔚说:“柳某没有半点意思,是我们家王爷。”
“三王爷?”付老爷子问,恰好此时,下人奉上茶,付老爷子顺势道,“是去年的好茶,尝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