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猜测,莫非受伤时,还伤了脑袋?
可是再检查一回,也未检查出付鸿望脑袋有什么毛病,大夫一时也拿不准,只好撤了药方,不让乱吃药,只给开了些滋补固本的方子,打算一边温养,一边探究病情。
付鸿望不醒,付子辰就走不了。
二夫人又是一顿哭,付子青还是如昨日那般安慰母亲,却能看出,她安慰的话语和动作,都没昨日那么尽心了。
整个付府,如今就像浮萍。
从付子言,付老爷子,再到付鸿望,家里一下子出了三个倒下的人,而这种关键时刻,付鸿晤,还举家离开了府邸,搬去了别院。
关于付府的传言,一时间流淌在青州的每一个角落,但在这种情况下,付鸿达却愣是坐稳了家主的位置,无论付鸿适如何吵闹,都能被他镇压下来。
眼看着付家越来越乱,几乎到了土崩瓦解之地,柳蔚捉摸着,时机也差不多了。
她问容棱;“你们定的,是哪天?”
容棱正在抚摸柳蔚的腹部,一边摸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道:“三日后。”
柳蔚:“为何还要等三日,我看火候已经够了。”
“多等三日,稳当。”
这回计划的是大事,求稳,也是正常,但柳蔚还是不安,总觉得,这么拖下去,会出事。
而果然如她所料,事情,在第二日就发生了。
付府,着火了。
着火的时间是半夜,柳蔚当时并不知晓,是听到街头巷尾的敲锣声,才从浅眠中惊醒。
醒来后,柳蔚没看到容棱,正狐疑时, 却听见有人敲门。
柳蔚下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小黎,小黎也被吵醒了,但不是被敲锣声,而是被珍珠。
小家伙打着哈欠,将肩膀上的珍珠捉下来,塞到娘亲怀里,很有起床气的说:“爹,你把窗户关严了,珍珠进不来,它找你有事!”
说完,含含糊糊的就往回走,想回房间继续睡。
柳蔚单手拽住儿子的后领,让儿子等等,又立即转头问珍珠:“说,出了何事?”
珍珠桀桀桀的叫了一通,而后就挣脱柳蔚的怀抱,飞到窗户边,将窗户闩弄开,对着外头的冲天火光叫个不停。
柳蔚脸一下子白了,小黎的瞌睡也醒了:“什,什么意思?有人要烧死付叔叔?”
柳蔚二话不说,随手扯了件宽大衣裳,遮住已稍显的身子,出了驿馆。
小黎愣了一下,也紧忙跟上。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踏着轻功,很快抵达了付府门口,此时,偌大的付府门外,聚集了许多的人。
这些多是附近的百姓,半夜听到有人敲锣打鼓叫“走水”,急忙起来,各自拿着锅碗瓢盆出来救火,却发现,火势已经滔天,根本没人敢进去。
柳蔚看着那刺目的红黄火光,耳边又传来珍珠的叫声:“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