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有人冒认是她家的东西,真是不要脸,这破东西,送我都不要,我抢来有什么用?可千真万确,这就是师父做的,不能平白让别人捡了便宜啊!”
两间客房,两个姑娘都在拼命朝自己的兄姐阐述自己的观点。
半个时辰后,柳蔚和容棱在走廊会和。
“你怎么看?”柳蔚摩挲着下巴,问道。
容棱面上清浅,稍稍沉吟一下,才问:“莫非,二人说的都属实情?”
柳蔚摇头:“哪有这么巧,一模一样的东西,由两个不同的人前后创造出来?依我看,这弩弓,保不齐真是你师父所制,纪家人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把偷来的东西临摹一番,假装自己所造,这种卑鄙无耻的事,他们怎会干不出来?只是,谁做的暂且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东西怎会传到胡兵手里?”
是啊,无论是容棱的师父所造,还是纪家人所造,这东西都不可能流传到皇后的手上。
容棱的师父是个世外高人,远离尘世,自己凭兴趣弄出个玩意儿,放在一边乐呵乐呵就是了,没有与朝中权贵贩卖的可能。
他老人家又不缺这份钱。
至于纪家,纪家所有的兵器武器都是用来抵御朝廷的,他们躲着京里的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将此新型武器,双手奉送到纪家叛徒手中?
两种可能都说不通。
……
另一边,清冷的地牢里,潮湿的空气,憋得人呼吸困难。
付鸿达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内衫,他将自己缩卷在地窖最靠里的墙角边,卷成一团,脑子飞快的运转着。
离他不远的位置,躺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子,此人的身份,正是没两日前,还同他称兄道弟,一起笑谈政事,抱负远大的外强盟友。
可此刻,比起自己的衣不果腹,这位昔日的盟友处境,可比他要惨的多了。
这里是驻兵军营地的临时地牢,由地窖改造,环境凄凄,同时,军人的审讯方式,也与文官不同,轻则打骂,重则用刑,一鞭一棒,都絮满了铁血腥气,像是要把人的灵魂都打出来一般。
付鸿达没有挨打,从关进来那夜开始,他就没被提审过,但养蛇人却接连的,日日浑身是血被抬走,又血气更浓的被送回来,今日若是再没大夫给他医治,怕是今夜就要过不去了。
付鸿达没有多余的好心去关照这个落败的旧友,他只盼望在此人死了后,那些军人会对他手下留情,他可以坦白从宽,把自己知道的一切,知无不言的一一相告,这些皮肉苦,当真不是他一个文人能受得了的。
酱缸的角落,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付鸿达随意的看过去一眼,便看到一只双眼猩红的獠齿老鼠,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后背汗毛立刻竖了起来,付鸿达更加紧密的把自己往墙角里缩,他其实不怕老鼠,但这里的老鼠却与外面的野鼠不同,这里的老鼠是疯的,沾到人肉就不要命的扑上来咬,非要咬掉你一块皮不可!
他亲眼看到这些老鼠往养蛇人身上扑,把他的脸和四肢都咬得坑坑洼洼,任凭养蛇人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付鸿达害怕,他害怕这些老鼠会发现他,他不想自己的一生,结束在这么一群劣等的畜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