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你……容兄真是武艺高强,移形换影这样的偏门功夫竟也有涉猎,你以为你这是在做什么?将胸腔的经脉震断,使伤势无法蔓延,同时抽调丹田真气,用以蓄养内息,保住性命,是,这样的方法能令你短时间身体大好,可之后又该如何?时机过后,若是接脉不慎,你往后只能当个半条命的废人,你何必这样自毁?”
容棱闭了闭眼,大概是站得太久,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没那么严重。”
“当然,既懂得这样邪门的内调之法,必也有针对其的治疗之法,可容兄,我虽不知道你练的什么功夫,但报应循环才是天人之道,做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你要用这种古怪法门令自己短期内身体无恙,那必然,其后受到的反噬,也会变本加厉,甚至直捣心脉,要人性命,我云家也是武学世家,我云席虽武艺不精,但其中规则,还是知晓一些的!”
云席一说就说了好大一通,而他说的也没有错,天底下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就比如容棱,他当初学这门功夫时,师父就与他说过,这种功夫常人是不会练的,因为练过程中受的苦,足以令心智稍弱一些的人走火入魔,甚至经脉尽断,成为废人。
但师父又告诉容棱,如果你有信心,希望你能练,因你常年在宫中,那里危机重重,这门功夫虽不能令你化险为夷,却能在关键时刻让你九死一生,就如蜥蜴断尾,金蝉脱壳,同理可证。
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一点,年幼的容棱练了,那阵子,他每日夜里,几乎都会成为一个血人,要将自己完好的经脉生生摧毁再逆循改造,这绝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但在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后,他成功了。
那日的龙卷风吹翻了船帆,一块船体铁角插入了他的身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门在他年少时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练好的功夫,终于让他,真正的九死一生。
而经过十数日的调养,他发现,这门功夫,他还能用第二次。
可毕竟伤势太重,内力受损,真气无法运行,他一直不知能否成功。
最后,他选了另一个方法,自断伤脉。
自断伤脉的后果的确很严重,但他知道,他仍然不会死,他的经脉与正常人的经脉是相逆的,这让他以前练任何功夫,都事倍功半,可现在,这成了自己的保命之法,正因为经脉的逆转,他能在自断经脉后,保住自己的心肺功能,他还能呼吸,还能活着。
当然,事后想再调养回来,必然会吃更多的苦,甚至比当初修习这门功法时受的苦还多,但若只是吃苦便能一家团聚,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值得。
小黎毕竟是个孩子,小孩子哪怕舍不得妹妹留在山上,也会认为,已经安排珍珠留在妹妹身边,无甚大碍了。
小黎疼妹妹,却理解不到大自然对幼小婴儿的伤害,而今日一整天,容棱都没见着小黎。
就像柳蔚一样,每次钻进案子里,便会废寝忘食。
作为父亲,他既然还能动,便想自己前去把女儿接回来,只有亲力亲为,才能放心。
如果云席现在往客栈外看一眼,便会看到大门外正候着一辆马车,那是傍晚时容棱安排的,在小二给他送膳食时吩咐的,他做好了今晚夜行的打算。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怀山山腰。
在告别了友情带路的同月村村民后,小黎紧了紧自己肩上的小包包,对身边的陈泰道:“大泰叔,你就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出来后,你就马上赶着驴往山下跑,记住,千万不要停留,也不要回头,那母豹子虽然脚瘸了,但还是跑得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