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可谓是千金贵体,锦衣玉食,怎么满朝文武、青年才俊看不上,偏偏看上一个官家面前就显得分外低贱的商贾之子?
而这,也是说书先生一再强调孙大少有福气的原因。
可不是?没福气能娶官家小姐?还是正三品的大官?
柳蔚瞧了一会儿热闹,索性也寻了个位置,在魏俦他们去安排客房时,她已经抓了一把瓜子,津津有味的听起来。
与鸡贩大婶说的不同,这说书先生是把孙大少的前半生都讲了一遍,着重说的,还是他的夫人,其中,怎么与夫人相识,怎么一见如故、相逢恨晚、再私定终身,最后抱得美人归,讲得那叫一个浪漫非凡,都可以写成故事演大戏了。
柳蔚听了一会儿,也举手提问:“听说这回孙大少死的,比他弟弟还难看?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说书先生一拍扇子,道:“这位客官问得好,怎么死的呢?大家可听过十八层地狱?”
有人立马吆喝:“听过听过,我娘说生前做了孽,下了十八层地狱,要让小鬼勾舌头,炸油锅!”
“对了,就是炸油锅!”说书先生明显也是有内部情报的,毕竟是今早才发生的案子,大部分人也就知道人死了,死得很难看,可到底怎么个死法,衙门里的人是都看到了,可外头的百姓却还不清楚。
看大家都来了兴趣,说书先生又卖起关子。
“你们说,一个人那么大,得多大的锅,才能把他丢进去炸?”
有个小姑娘比划着手道:“得,这么大这么大吧?”
“可这么大的锅,寻常人家哪里有?你们说,有别的法子吗?”
听客们交头接耳,半晌摇头:“不知道,你倒是快说。”
说书先生笑了一下,正想公布答案,却听靠门位置,一道清清凉凉、秀秀气气的男音飘了过来:“砍成小块,不就好炸了。”
说书先生愣了一下,扭头去看,一眼认出来,这就是刚才问孙大少怎么死的那个年轻公子。
那位公子明显不是本地人,见都没见过,但这里是码头附近,西进县又是码头县,来来往往生人商贾一贯都多,也不稀奇。
“胡说,怎么能把人砍成块,又不是鸡鸭猪!”刚说话那小姑娘明显没见过什么世面,反驳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但说书先生这时却道:“还真让这位公子说对了,就是砍成了块儿,给炸了!”
一语道出,漫长哗然。
柳蔚反倒因为猜测落实,而没有兴趣再听下面的话,她起了身,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里,魏俦正趴这栏杆也在听下面说段子,看柳蔚上来了,他就站直了,小心的指了指后面的房间,道:“这是您的。”
柳蔚“嗯”了声,从他身边走过,走了一半又停住,转过头来。
魏俦一紧张,后背都僵了。
柳蔚道:“你去打听打听,衙门里对这桩案子是怎么个说法。”
魏俦愣了一下,马上点头:“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