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不知不觉,师爷挤开了宋县令,凑到了柳蔚身边,一脸虚心求教的表情。
宋县令冷不防的被推了一下,还有点懵,正要斥责师爷没大没小,便听柳蔚道:“他们肯定会出门,尤其是李宽,他原本就定了下半夜要去看李由。”
“那我们还要等到下半夜?”宋县令脸都青了。
师爷反倒一改之前的懒散,激昂的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等!”
柳蔚欣慰的拍师爷的肩膀,鼓励他:“跟恶势力作斗争,最需要的就是您这样有觉悟的人,记住,在比耐力的时候,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没有觉悟的宋县令:“……”
总觉得这两人当着他的面在骂他。
事实证明,柳蔚的话是对的,先沉不住气的,是李宽。
在重回小院后,又过了一个时辰,李宽再次出门了,大略是因为今夜发生了太多事,而李由那边又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心里不安,决定提前出门。
他走的方向是柳蔚先前就打听好的。
大汉囚禁李由的仓库,算是恰好,也在码头附近,跟钟自羽关万氏那个仓库只隔了两排。
这回柳蔚终于亲自跟了上去,但她留下了珍珠,让珍珠盯着蒋氏。
撇开宋县令与师爷看到柳蔚跟鸟说话时,脸上露出的不太有出息的表情外,今晚的一切,还算都在柳蔚的预料之内。
不过很快,柳蔚发现自己高估李宽了。
李宽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么聪明,因为出了门后,他竟然走到大街,雇了一辆夜车,让车夫送他去码头。
县城是有夜车这个行当的,夜车多半在烟花柳巷外停泊,等着有大爷吃够了花酒要回去时,讨个生意,赚个车资,而这种车资,自然比白日的普通雇车,要贵价多了。
李宽轻飘飘的上了马车,到了码头后,还给了车夫一大锭银子,让对方不用找。
可把他厉害坏了,这土大款的做派,不光是车夫,连柳蔚都让他镇住了。
柳蔚盯着李宽的背影,像在盯一个傻子,师爷不明所以,问她怎么了。
柳蔚简短的道:“如果李由真的死了,那个车夫就是证人之一。”
师爷不懂:“那车夫也见过李由?”
柳蔚跟他解释:“李家二少陈尸码头仓库,李家大少在案发时间恰巧到过码头,你说,单就这一条,够不够将李宽列入嫌疑名单?”
师爷道:“这自然是够的,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可黑灯瞎火,这车夫也不见得认得出那是李宽。”
柳蔚冷笑:“给你近百倍车资的冤大头,你记不住他的脸?”
这么一说,师爷一下想起来,刚才那车夫离开时,似乎笑着往回看了好几眼,那模样,就像是还等着要做回头生意似的。
既然是回头生意,那肯定是记住了脸的。
这么一琢磨,师爷也沉默了,他思索了一会儿,试探性的发出自己的总结:“我觉得,李宽可能不是凶手。”
就这个智商,感觉干不了连环杀人这种费脑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