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有。”柳蔚说:“你女儿,方才不是说了吗?”
蒋氏立马看向孙可,她回忆了又回忆,却没发现孙可刚才说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你莫要胡言乱语冤枉我!”
“衣服。”柳蔚语气很是轻缓:“我先假设,孙可说的你去染布坊,我就假设你是为了通过水道行船上山,那么你要行船,衣服上必然会沾到痕迹。”
蒋氏一愣:“痕迹?”
柳蔚又道:“开了上百年的破旧老井,井壁还能干净?当然那口井很大,足够你富余行动,你或许说你沾不到井壁?但你要经常进出,衣服上怎么也会碰到些青苔,或是脏污,只要把你的衣服拿来,一件件检查。”
蒋氏顿了下,她想说好啊,检查啊,因为她的衣服是经常洗的,这个柳先生是不是傻子?
但她又想到,她的衣服不是自己洗的,有时候是自己洗,有时候冬天衣裳厚,是放到后库,由府里的浆妇洗,甚至还有些时候,薄薄的一两件,她会让孙可洗。
接触她衣服的人太多了,但凡有人留个心眼,此刻都能成为指控她的人证。
她一下很心虚,眼珠惊慌的转着。
片刻,她猛地抬头道:“就算证明我下过井又怎么样?但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
柳蔚笑了一声:“我想你弄错了,我的任务,不是证明你杀人,我只要证明你,参与杀人便足够了。”
参与杀人,是同谋。
蒋氏的确没有杀人,就算再颠倒黑白,动手的也的确不是她,可只要证明她出现在毁尸现场,与凶器又有直接关系,还有另一个凶手,也就是李宽的口供证实,那她帮凶的名头就跑不掉。
既是帮凶,又是主谋。
李宽方才也承认了,说一切都是蒋氏让他干的,他这已经算是认同了他与蒋氏属于从属关系,那他们这样,就已经构成了仙燕国律法中连同犯案罪。
两人及多人以上的团伙犯案,无论多寡,按以相等刑责处置。
柳蔚吐了口气,盯着蒋氏尚有些不明所以的脸,道:“你的确很聪明,但你怎么会以为,犯了罪,是不用付出代价的?”
蒋氏眼神颤抖了一下,她迷茫的望着柳蔚,还有些不能接受现实:“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没有杀人,没有……”
柳蔚走到她面前,轻轻的说:“你的衣服我一早便派人去查了,你们府内后库的浆洗娘子,是将所有人的衣服放在一起洗的,她分辨不出哪件是你的,也记不清你的衣服上何年何月何日是否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孙可也是,她那么小,自己的衣裳尚且经常磕碰脏,你的衣服再脏,在她眼里又能有多脏?你说对了,我真的没有证据,什么证据都没有,但你做贼心虚,你自己承认了,这算不算善恶到头终有报?”
蒋氏有些踉跄的往后跌了一下,双目失焦,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柳蔚又说:“今天我就赌一把,赌上孙可对你这个娘亲的爱,真是幸亏她跟踪了你,否则,我依旧没有证据,能证明你与李宽有通奸以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