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大阁楼给我们,将我们这些弱女子庇佑住,这华萃阁,怕是早就散了。”
苏地主的人品一直是饱受县民拥护的,这方面柳蔚也打听到不少,提到苏地主,个个都是交口称赞,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可偏偏,好人就是得不到好报。钟自羽眼底满是讥讽:“王氏美艳多姿,嫁给苏地主时不过十八九岁,后来生下蒋氏,卷钱离开时,她也顶多二十四五岁,正是女子最皎洁的年华,哪怕带着女儿改嫁,也必然有人要,但她过得好不好,与
蒋氏的成长,却没丝毫关系,我们都知道,蒋氏是远嫁过来的,在孙家她受尽委屈,试想一下,王氏若真的那么在乎她,蒋家若还疼惜她,怎会让她婚后落入这步田地?”
柳蔚明白了:“你是说,蒋氏报复的目的,在于自身,和她姐姐并没多少关系?”
“愧疚没有,怨恨肯定是有的。”杀人犯,没有谁是不怨的。
就是因为怨,才会杀人,才会犯法,才会用人命去填补心里的那股发泄不掉的浊气。“她怨恨自己的母亲,怨恨她将苏家毁掉,怨恨她将她,从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苏家二小姐,变成寄人篱下的蒋家继女,在孙箭对她不忠时,在看到万氏因为娘家的势大,而为所欲为时,她的不忿和怨
怼,造成了她最后的扭曲。”
柳蔚盯着钟自羽,看他说这些话时,脸上那掩盖不住的兴奋,她有些无语:“你可以不笑吗?”
钟自羽眼睛亮晶晶的:“这么美妙的事,为什么不笑?”
柳蔚抿着唇:“你笑的很变态,我想打你。”钟自羽笑容立刻凝固,半晌,他恢复正常,面无表情的继续说:“红粉只是个借口,我想,她对红粉应该是产生了同理心,她认为自己和红粉一样,红粉也是从高高在上的苏家大小姐,成了青楼艳妓,最后红颜薄命,香消玉殒,她也一样,从苏家二小姐变成孙家苟延残喘,名不副实的二少夫人,这种同理心,让她下意识的将自己与红粉放在了同一立场。所以,她不是替红粉报仇,她是替自己报仇,至少心
理上,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这个解释也是说得通的。
柳蔚敛了敛眉,再看钟自羽时,脸上露出笑容,果然,心理专家再经验丰富,和真正的罪犯比起来,还是有许多力所不及的地方。
钟自羽把蒋氏的心态分析得很好,柳蔚能感受得到,如果是她自己,是分析不到这么精准且合乎逻辑的。
柳蔚看着钟自羽,一脸满意:“说的不错!”
钟自羽并不喜欢她的眼神,冷漠道:“不用夸我。”
柳蔚想了想,从袖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他:“给你吃。”
钟自羽皱起眉头:“我不吃糖。”
柳蔚直接把糖纸剥了,递到他嘴边。
钟自羽僵了僵,最后还是半信半疑的吃了,吃的时候很谨慎,怕糖里有毒。
而柳蔚看他吃了,更高兴了,然后她抬手,拍拍他的头,道:“乖,乖哦。”钟自羽“呸”的一下把糖吐了,满脸铁青:“我不是你养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