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县令的戏要做全套,而他所扮演出来的“心虚”“惶恐”“官官相护”,也是促发庄检察吏更加怀疑万氏的催化剂,只有加深了这个怀疑,后面的剧情才能展开。
当然,这些剧情都是柳蔚设计的,后面,她也会出场。
她的出场很快,就在庄检察吏不顾宋县令阻止,执意到了大牢后,他们在牢中相遇了。
看到她的第一刻,宋县令表情便非常惊慌,他一开始还在劝庄检察吏回去,拼命的想把失控的情况兜回去,但见到柳蔚,他突然卡壳了,然后一句话都不再说,沉默的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庄检察吏当然发现了他的不妥,他停了下来,环视四周。
很快,他在脏污混乱,臭气熏天的大牢里,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
“那是谁?”他问道。
宋县令惊了一下,眼珠乱转,结结巴巴的道:“没,没有,没有谁……”
庄检察吏皱眉,直接扬声唤道:“那边那个,过来。”这叫喊声有点突兀,正在缠着狱卒说话的柳蔚愣了下,还没意识到那是在叫自己,但等她回头,看到宋县令竟然在时,她急忙过来,面上带着愤怒,开口就质问:“狱卒说张麻子的尸体被带走了?为什么会
这样?”
宋县令额上冷汗都出来了,他看看检察吏,又看看柳蔚,最后强作镇定的道:“大,大胆,本官的决策,由得你一个小小仵作质疑?”
柳蔚皱起眉:“您明知道孙君的死是……”
“闭嘴!”不等柳蔚说完,宋县令慌乱的打断,眼角瞥着检察吏大人,鼓着勇气道:“县衙大牢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进就进的?还不滚出去!”
柳蔚很不悦,面上沉得仿佛能滴出墨。
一番一来一往,庄检察吏就是个傻子也开窍了,何况他还不是傻子,他一抬手,打断宋县令的话,看向柳蔚:“你是谁?”
柳蔚瞧他一身官服,到底压了压火气,躬身道:“小民姓柳,乃是月前碎尸案的审案仵作。”
“仵作?”庄检察吏蹙了蹙眉,又问:“你方才说的张麻子,是何人?”柳蔚怨恨的瞪了宋县令一眼,才道:“孙桐案件发生后,过了两日,本案嫌犯蒋氏的儿子孙君,因火灾意外死亡,小民赶赴现场后,发现火灾并非意外,乃是人为所致,而纵火人张麻子夫妇,有很大嫌疑,可张麻子夫妇被关押大牢后,不到两个时辰,双双死亡,小民又发现,他夫妇二人的死因,都是由老鼠药造成,小民怀疑案件背后还有原因,而经过多日查访,昨晚小民终于找到决定性证据,可昨晚小民
来找宋县令,宋县令却闭门不见,今日一进大牢,更听说……”
“张麻子的尸体没了。”庄检察吏替她把后面的话说完,然后冷着脸看向宋县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宋县令都快吓死了,他再次扑通一下跪到地上,连连赔罪:“下官该死,下官该死,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庄检察吏大发神威:“事情究竟如何,你给本官从实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