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距离西进县百里外的郊野茶寮内。
年迈的老店主亲自端了茶,两笼屉包子,进了茶寮唯一的简陋小间。
小间门一打开,蹲在门旁的白色大狼猛地立起身子,冰蓝色的眸子里,寒光凛凛。
老店主轻轻一笑,并不慌张,将托盘搁下,顺手拿了个包子,递给白狼。
白狼嗅了嗅,闷头咬走。
老店主坐下,仰头看向对窗而站的白发老人,叹了口气,询问:“您这是明早便要走吗?不能再等等?”
白发老人转过头来,瞧向认识了半辈子的老伙计,摇摇头:“晚了,怕会来不及。”
老店主皱眉:“不是已经书信给少爷了?不如就让少爷将那伙人逮了,您何必亲自过问?”
“他哪里知道这些。”
老店主一愣:“少爷不知道?”
白发老人不说了,拿起桌上的包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过了一会儿,老店主又开口:“若不然找皇上?皇上向来对您孝顺,若知那伙人竟敢私揽死囚,妄图对您不利,必不会袖手旁观。”
白发老人放下包子,长长的叹息:“你啊,年纪比我不小多少,如今有子有孙,安享晚年便罢了,何苦还操心我的事?”老店主一下站起来:“一日为主,终身为主 ,老奴伺候您半辈子,哪里是说放下,便能放下的?况且,老奴真的不认为这有必要,那些人到底想要什么,您就不能给他们吗?您藏了这么多年,连皇上、少爷
都瞒着,难道那东西还比您的性命更重要?”
“就是比我的命重要。”老人冷静的道。
老店主滞住,颓然的坐回凳子上。
吃了一个包子的白狼显然没饱,低甩着尾巴,蹭到自家主人跟前。白发老人又拿了一个给它,同时与老店主道:“那伙人查到我前些日子回过西进县,怕是以为我将东西留在了红家村,他们心狠手辣,连大牢里的死刑犯都敢偷运出去,以己私用,我是担心,他们会对无辜
村民不利,托冬儿查探那姓肖的下落,乃因此人正是那批死囚首脑,原以为很快便有消息,未想到回信迟迟不到,不得已下,这趟西进县,我便非回不可……”
“可您回去,岂不正如了那些人之意,他们就是想要找您……”
老人苦笑:“那也没法子。”
主仆一番对话,到最后,却是无解。
第二天,天还未亮,老店主一觉醒来,发现对面的床铺已经空了。
他的老主子与主子那头晚年重遇的白狼,已消失无踪。
……
百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但快马加鞭,亦可快到。
县城容府内,云席一边收拾医箱,一边起身,对床榻上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道:“不要碰水,每日换两次药。”
纪淳冬看了看自己胸前的伤口,没什么感觉的“恩”了声,起身就要下床。
云席瞥了他一眼,严肃的将他推回去,道:“再躺会儿。”
纪淳冬挺不乐意的:“这点小伤,不足挂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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