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愁眉苦脸,精神不济,他手上拿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装了几样轻便的东西,他蹲在荷塘边,从篮子里慢慢拿出一些事物,柳蔚凝视一看,一眼看出,那是香烛纸钱。
容棱在旁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一边,侧身躲避。
这时柳蔚才看到,那小巷子后还跟着一人,来的却是个熟人,正是他们第一天到达清风镇时,见过的那个刘大姐,前镇长刘广的姐姐。
“今日是她的生忌,你就带这么点东西给她?刘广,她可是你的亲闺女,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刘大姐对前头那褐色男子一阵数落,听到一半,柳蔚已明白了,今日是刘喜娘的生忌,那褐色衣物男子正是他们一开始要找的前镇长刘广,而他们眼前的这片荷塘……
便是当年,刘喜娘落水,溺毙之处。此时树影摇曳,四周草木发出淅淅声响,对面的刘广沉默的为自己亡故的女儿点起了香火,他的神色很差,女儿的早亡,身上的债务,甚至家中妻子的嫌弃,都让这个本就历经沧桑的男人,更显悲凉,身
后还是有姐姐的责骂,一字一句,让他日渐麻木的心,更加疲惫。
柳蔚隔岸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看来,刘喜娘是被她父亲献祭而亡的传闻,果真是假的。”
一个人的行为可以作假,但身体本能的反应却做不了假,两岸相望,柳蔚能看出,至少此时此刻,刘广对他亡故的女儿,是思念的。刘广早年丧妻,与女儿相依为命,后由人介绍,娶了续弦,却不想娶妻不贤,家宅不宁,女儿死了,续弦为他生下了儿子,可儿子也病重卧榻,日子过得清贫,镇长之位也遭到取代,生活如一潭死水,他
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句狠心话,也不过是咎由自取。
只是可惜了刘喜娘,大好姑娘,红颜薄命。
时辰已经不早了,不知京中官务何时会来,容棱看着柳蔚,示意她该走了。
柳蔚回过头来,轻应一声,如事先想好的路,出了小径,见到了祠堂后门。
祠堂是镇上的公家地方,并无阻拦,但如今时辰还早,后门并没有开,柳蔚瞧了瞧周遭,确定无人过往,与容棱一跃而上,翻了墙头。
汤琴儿的尸身被搁放在正堂,两人进去后,直奔大厅,便见大堂中央,硕大的棺材,打横而摆。
容棱拿出那张黄符,柳蔚亲自去放。
挪动汤琴儿尸体时,她却愣了一下,目光有些狐疑的盯向汤琴儿的腿。
“怎么了?”容棱轻问。柳蔚眯了眯眼,伸手,去将汤琴儿的裙子掀开,裙子下,是穿了亵裤的双脚,因为昨日吴氏来过,给汤琴儿换过衣衫,汤琴儿现在穿的并不是昨日遇害时那套衣裳,但昨日她的双腿被厉婆扎捅过,应该有
血迹渗出,可换了衣裤后,这血迹也不可能不泄露出来。
柳蔚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握了握拳,她猛地,将汤琴儿的裤子扒下。
容棱第一时间转开视线。柳蔚却看着汤琴儿缠满布的双腿,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