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皇上不也是姨姑奶奶的儿子,当初若不是看在这个份
上,爹也不能将唯一的女儿嫁过去,不就是姨姑奶奶在中间撮合吗。”
四老爷口中这位姨姑奶奶,便是皇上的生母,已故的太后。皇后是太后过世前亲自选的儿媳妇,当时也是念在亲戚一场,而云家又有与皇家结亲的传统,这才定下了皇上与皇后的婚事,那时正巧两个孩子也两情相悦,他们是自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做长辈的,自然只有成全的份。
谁知道当年的一桩美谈,现在却会这样收场。皇上不仁,这在仙燕国早就不是秘密,索性近些年来边关安稳,国泰民安,也没出什么叛乱,故此这皇帝当得好不好,也就没人挑剔,可若真说上来,直属府尹,敛财私库,这些都是他昏庸的表证,越想
这些,云四老爷越生气。
“他越来越坏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人,现在他能这么对瑛儿,将来谁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天理不容的坏事来,我就怕,这仙燕的江山,总有一日要毁在他手上!”
“老四,慎言!”大老爷猛地呵斥一声。
四老爷说的夸张,他着实是给气惨了,但再气也不能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不知道的,还当他有造反之心呢。
四老爷也意识到自己过火了,撇了撇嘴,眼角看向正前方的柳蔚。
柳蔚也是倒霉,好端端的听几位老爷抱怨了一通当今天子,她一个外人,这些别人家的私事她真的一点也不想知道,尤其是骂皇帝的,她又不是仙燕国的百姓,管她什么事。
不过如此,倒也证明了云家的确没有将她当做外人,否则这些话,怎么敢在她面前讲出。
想到这里,柳蔚心里又划过一丝暖意,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有一事,晚辈不知当讲不当讲。”
四人都看向柳蔚。
柳蔚也看他们。
四老爷抬手说:“有什么当不当讲的,你说便是了。”
柳蔚这便道:“其实,昨日晚辈也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当时晚辈一身男装,皇上大略以为晚辈是男子,看晚辈的目光,很是凛厉,后娘娘说破晚辈身份,皇上神色稍缓,态度也温和了不少……”
听到这里,四老爷就道:“他是个醋坛子,小时候便是,好占强占利,对瑛儿更是盯得紧,若你真是个男子,即便是问诊,中间也得隔着隔幔,那是他定的规矩,他不许外男与瑛儿稍有任何亲近。”
说到这里,四老爷又唏嘘:“以前只当他是霸道,却也证明他在意瑛儿,可谁知……”
“问题就在这里。”柳蔚插嘴道。
四老爷一愣:“什么问题?”“眼神。”柳蔚道:“一个人的眼神与面部微表情是做不得假的,晚辈不才,学过几年犯罪心理与行为痕迹,所以晚辈可以肯定,当时皇上看晚辈的目光,的确是警惕且带有敌意的,这不是纯粹的霸占性,更
不是领地受到侵犯的本能抗拒表现,而是一种带着挑衅,又带着打量的雄性与雄性之间的博弈。”
四老爷没懂:“你是说……”柳蔚点头:“雄性,只有在自己在意的雌性面前,才会有炫耀自身,且挑衅对手的表现,晚辈冒昧的说一句,那位皇上,似乎并不是诸位口中那么绝情绝义,至少,在晚辈看来,他对皇后的表现里,是含有
情分的,这个情,是爱情的情。”
一席话,令在场众人沉默下来。
过了好半晌,才听四老爷问:“只是看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本性?”
“观人于微,人体本能的肢体与面部表现,是判断他当下情绪的最好例本。”
四老爷还是怀疑:“你当真瞧出,他对瑛儿是真心的?”
柳蔚点点头,她没有说谎,也不是在为谁遮掩,这的确就是她看到的事实。
四老爷更不明白了:“那他为何又要……”“四老爷。”柳蔚打断他,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伤害皇后的人就是他,他的嫌疑是最大,但有嫌疑,不代表就是犯罪,我想,诸位还需仔细调查一番,毕竟,冤枉了他不
妨事,但放走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只会陷皇后于更不利的环境,不过说到这里,晚辈还有一事要说。”
四人齐齐看着她。柳蔚道:“鲛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