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太医才急急过来,众人连忙让开一条道儿。
太医给汪嫔把了脉,脸上的表情不太好:“应是动了胎气,先送回宫去。”
玉花连忙吩咐起驾返回。
可道路让两辆鸾轿挡着,红芳阁的人进退不得,都目光一致的看向辛贵妃。
既然要顾着红芳阁的轿子先行,那最次的,也得让常缘殿的轿子退到后方百米外的转角处。
辛贵妃心里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但人命关天,她就是恼得头都冒火了,也必须做出让步,否则便是不慈,便是谋害皇嗣。
这后宫,贵妃辛氏要说服谁,也就只有当朝皇后一人,可她现在却要给一个刁滑奸诈的低嫔让路。
辛贵妃脸色不善,握紧了拳,待沉默了好片刻,才不甘不愿的后退半步。
太子正要吩咐常缘殿的轿子原路返回,好让出道路,身后的柳大夫却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太子感觉衣袖被扯,回过头时,就看到柳大夫踮着脚尖,往他耳边凑。
他蹙了蹙眉,正要问什么事,就听柳大夫细声说了一句:“假的。”
太子一愣。
柳大夫音腔中带着一丝不屑:“看那边。”
太子随着她所言,朝右边看去,就见被宫人围住的汪嫔,不知何时,脸上正浮现着一抹笑意。
这笑容稍纵即使,片刻后她又满脸痛苦的哀叫起来。
太子这时也意识到其中门道了,但他实在想不明白,就因为一个轿子先行还是后行的问题,值得这位妃嫔造这么大的动静,甚至拿龙种说笑?
柳蔚看出太子不解,嗤笑道:“女人的心眼,在某些时候,比针眼还小。”
太子陈诉事实:“你也是女人。”
柳蔚耸肩:“对,所以我也很小气。”
太子挑眉:“那你想……”
柳蔚咂了咂嘴,走到辛贵妃身边,在辛贵妃耳边也嘟哝了几句。
辛贵妃刚听完脸色就变了,而后她眯起眼睛,思索片刻,突然往旁边一歪,直直往后倒去。
柳蔚眼疾手快的将她扶住,然后配合的喊道:“来人啊,贵妃娘娘晕倒了!”
旁边一直看着的太子:“……”
太子是真的无语了,他完全搞不懂,这些女人都是怎么想的,你压我一头,我压你一头,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手段,有什么意义?
直男不懂的意义,柳蔚领着辛贵妃,玩得是风生水起。
刚才的年轻太医又被拉过来给贵妃诊脉,发现脉象并无异样,有些迷糊。
柳蔚就一脸质疑的问:“您会看吗?”
眼中的轻蔑,明显是看他年纪轻,不信任。
年轻太医被激了,立即道:“本官自然会看,贵妃娘娘气虚体弱,这是站久累着了,先送娘娘回宫。”
柳蔚便对红芳阁的人道:“这里离青凰殿近,贵妃娘娘先去青凰殿躺躺,你们轿子挪一下,这边好走。”
红芳阁的人有些踯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看向鸾轿上的汪嫔。
汪嫔一张俏脸白生生的,一看就是被气得不轻。
柳蔚对她挑挑眉,却是对玉花道:“还不赶紧,贵妃娘娘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担当得起?”
玉花细声细气的争辩:“可我们家娘娘也……”
“你说什么?”柳蔚加重了声音问。
玉花被唬得心肝一震,连忙对红芳阁宫人吩咐:“快后退,后退,让常缘殿的轿子先走。”装了半天病的汪嫔狠狠的瞪着玉花,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