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国师有一阵子的沉默,半晌之后,他露出了一个不常做的,清浅又隐晦的笑容:“所以?”
这里只有三个人,这里是安静的,当面对质,国师并不害怕,对方劈头盖脸把他的过去一一甩出,他就没脾气吗?
不,他有脾气。
睚眦必报是他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记挂三十年前的旧事。
哪怕当年涉案人员早已通通死去,但他,就是放不下。
这就是承认了。
柳蔚并不意外,从发现这国师与钟自羽相似时,她就知道,这人的有恃无恐,迟早会来。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想着,有点想打钟自羽一顿了。
国师的笑容带着张狂与讽刺,目光又如钉梢一般,狠狠扎在柳蔚身上。
柳蔚有了第一个答案,将话题转到了此行前来的第二个目的。
“汪嫔已经怀孕了,想必里头,也有大人不少功劳。”
国师面沉如水,讲到细节问题,他却不会多言了。
柳蔚见他慎重起来,也笑了一声,转了话音:“虽于大人相交不多,但交浅言深,在下对大人,确实有几分佩服的。”
这话国师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他谨慎的盯着柳蔚,总觉得这人突然又夸他,必然还是不安好心。
刚夸他可爱,扭头就把他的秘密全扒光在阳光下!
柳蔚这回是诚心诚意的:“大人年少贫苦,却在认清自己要的是什么后,为此付出努力,白手起家,其中艰辛,想必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这是夸奖他心志坚定,有勇有谋?
国师还是觉得这里面有坑。“想必除开您母亲之事,在这世上,还有一事,是让您遗憾的吧,您是真的喜欢佛学,或还有道学,在下从您时不时抚摸发丝的动作,能瞧出您对这一头白发是满意的,尽管我很想告诉你,你可能患了一种叫白发病的病症,就是类似于白化病……算了,这个容后再议,但我瞧得出,您因为这头白发与传说中的神灵极为接近,而沾沾自喜着,如此说来,您是信佛,也信道的,或者这两者论调上会有相悖,但不
可否认,您没有辜负十数年的佛家生活,也没有辜负其后拜入的道家宗庭,您需要国师的身份,因为您需要权势,但您心中应是渴望有朝一日,能真真正正出家的,对吗?”
不得不说,柳蔚这话,再次戳到了国师的心坎。
可越是如此,国师越发不安。
夸得这么过,到底想干嘛?然后柳蔚就说了:“您阅遍古迹,博览群书,佛家的名言,道家的古训,您都一清二楚,您相信鲛人的智慧是真实存在的,您相信世间真有神仙,您是佛教道教的虔诚信徒,那想必您,对数千年前仙燕国曾
流传一时的神族言论,也是有所关注的吧。”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国师一脸,我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他冷起面孔,这回却是咬死了不承认:“本官不知你在说什么。”
那日的小童与黑鸟同行,小童是眼前这人的儿子,那黑鸟与其必然也有关系。
所以,不能告诉他们那黑鸟极有可能就是伴月翼犬!神族什么,听都没听过,别套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