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刀伤,那伤口原本翻着白肉,几可见骨,但这一烙上
去,白肉被烤成了红肉,外皮与刀头因为高温被粘成一片,伤上加伤,痛不欲生的同时,容棱又恶劣的用刀尖去挑开那黏腻的肉块,似乎想把里头的红肉,再给挖出来。
柯岩在惊叫之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容棱将烙刀取出,挥手,示意旁边站着的侍卫。
侍卫提起一桶水,泼了上去。
柯岩在冷水的刺激下再次惊醒。
然后迎接他的,是一条血红的皮鞭,皮鞭对准他脸,“啪嗒”一下,打在他的眼球上。
“说!”容棱冷硬的呵斥,戾气十足。
“饶,饶了我……饶了我……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啪嗒!”第二鞭下去,力道之大,正中柯岩的左耳,只听又“啪嗒”一声,鞭子如割刀一般,将那耳朵整个削掉。
岳单笙看到这里就没看了,他满脸漆黑,快速离开。
千孟尧看他出来,忙迎了上去,着急的问:“他不会疯了吧?”
岳单笙摇摇头,又点点头,闭着眼睛道:“是疯了。”
镇格门的审讯之法,他今日是见识了。
屈打成招,生不如死。
……
灰色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国象监,柳蔚翘着二郎腿,坐在马车里,手里的短刀,还比着国师的脖子。
国师头也没抬,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下,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大人,到了。”
柳蔚看着国师。
国师板着脸,冷冰冰的朝外道:“你先下去。”
车夫应了声“是”,随即脚步声越来越远。
直到外头再无一丝动静,柳蔚才掀开车帘,张望一番,果然没有人,她利落的跳下马车。
国师晚柳蔚一步下车,他文质彬彬,动作缓慢,下车时,还用手扶了下车门的门框。
柳蔚很有绅士风度的托住他的手腕,把他接下来。
国师一甩长袖,瞪她一眼。
柳蔚嬉皮笑脸的将手收回,问:“后门在哪儿?”
国师用下巴点了个方向,板着脸问:“现在又要走了?”
“不走,与你过夜吗?”柳蔚反问。
国师不是断袖之癖,但他知道这个青年是,所以他绷起了脸,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不高兴的的道:“不送。”柳蔚挥手要走,临走前又恶趣味的回头说了一句:“你说既已知道我的身份,六王必定会对我严防死守,不止会在出入宫的门禁设下哨岗,更会对云府其他人实行监视,你说的这些我都同意,那你认为,你
也在监视范围以内吗?”
国师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柳蔚笑了一下:“王府丢失贵重之物,恰好你在府内,你与六王同气连枝,但他老谋深算,对你自然不会完全信任,我想,之前你说要走,他是不同意的吧?尽管最后同意了,必定也不会让你走得轻松,我
在六王府外上了你的车,你猜,他又知道吗?”
国师这下听懂了,他顿时惊愕:“你设计诓我!”柳蔚耸了耸肩:“我与你同行,六王定会认为我们有所勾结,而我来了国象监,他确定了我的位置,便不会浪费人力再在云家其他人身上,此时你留在明处,吸引六王的注意,而我从后门离开,金蝉脱壳,皆大欢喜,你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