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丞相厉呵一声。
六王瞥着他,言道:“老不死的狗东西,都这把年纪了,少发点脾气,回头进棺材都不安宁!”
“你,你……”辛丞相气得浑身发抖。六王却满嘴的恶言:“我说错了吗?倚老卖老,狐假虎威,不就仗着先帝倚重你,便当这万里江山都是你辛家的了!几位元老,也就你赖着这丞相之位,久不致仕,这是什么意思?挟天子以令诸侯?你敢说
,你就没动过造反的念头?你敢说,你就不觉得皇位上坐着的这个,太废物了吗?”
这句话可谓诛心,辛丞相扑通一声跪下,对着皇上重重磕头:“老臣忠君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还请皇上明鉴!莫要听信奸人挑拨离间的胡言!”
皇上沉着脸,瞪视着六王,心中再找不到借口为这人开脱。
死到临头,六王也不忍了,平日不敢说的怨言,一股脑全吐为快,先骂了皇上,又骂了丞相,视线所及,看到谁就骂谁,骂完他又笑,笑得畅快淋漓,跟个疯子似的!
终于,百官们都被他激怒了,全数跪地请旨,请求皇上重判六王,以儆效尤!
一句“秋后问斩”绕在口间,皇上知道六王必须死,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
可他说不出口,那是他的弟弟,亲弟弟,是这世上,他最亲最亲的亲人。
正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小太监的通禀。
“皇上,国师求见。”
“国师?”皇上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位今日之事的始作俑者。
汝降王弹劾国师,国师进宫对峙,途中遭六王府暗卫刺杀,之后六王起兵,兵临城下。
一连发生诸多事故,倒让人忘了一开始涉事其中的国师,只是六王府的暗卫将御前军都杀了,这国师竟还能保住性命?倒是让人讶异。
千孟尧听到国师求见时,脸色就变了,怎么回事?国师不是被容棱暂囚城外吗?为何会进宫?还上殿?难道宫外出了事?还是容棱那里没有安排妥当?
一连串问题在心中环绕,千孟尧不禁额冒冷汗,后背凉透。
没过一会儿,国师被带进来,缠着的手,与脸上的伤,让他看起来尤其脆弱,他低垂着眉眼走到殿前,站到六王身边,慢慢跪下。
六王双手被缚,冷冷的看着他,口中发出讥讽:“竟没杀了你,叛徒!”
国师没看他,只扑在地上,扬声说道:“臣有罪!”
从六王这句“叛徒”,到国师这句“有罪”,谁还瞧不出他们的关系?
百官们心中思忖,原来汝绛王说的没错,这二人,果然关系匪浅。
六王死猪不怕开水烫,见了国师,心中的愤懑也不再压制,一股脑的将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国师岿然不动,就像没听到一般,超然世外,带着几分脱俗。
六王恨得咬牙切齿,盯着国师,又盯着皇上,疯狂的咒骂:“都该死,你们都该死!”
“的确该死。”正在这时,一直跪在六王后面的六名令官,其中一位清瘦武将突然暴起,明明已经被束住双手,那人却还能动弹,只见那人自腰间一抽,一柄短刀握在手中,之后,他脚尖一点,已从殿中到了殿前,刀头朝上,竟是打算当殿行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