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妄为了,还请外祖父保重身体,不要为不孝外孙女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纪南峥抬头瞪着她,声音又硬又锐:“他们说你,你听吗?云家几位夫人到底是外人,就算数落你,也不肯说得太过,又怕你面皮儿薄,还特地谴了几位老爷先走,恐你多吃了什么委屈,你那夫君,我更不肖提了,端看你现在活灵活现的,就知他也是雷声大雨点小,什么时候束得住你过?你无法无天,要风得风,这个家里还不是尽归你做主,我哪里敢说你半句?你想怎样就怎样吧!反正你有得是本事,真
捅破了天,大不了我这身老骨头替你去堵,总不会叫你这一双儿女,早早的连娘都没了!”
柳蔚眼眶通红,要哭了,她哪里想得到,昨日这事儿气得最深的不是容棱,竟然是外祖父。她与外祖父多年未见,好不容易团聚重逢,正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时候,偏偏她做事出格,害得老人家忧心忡忡,又怕她不听教诲,老人家连诅咒自身的话都张口就来,她哪里还肯和老人家对着干,只能
赶紧跪下,声泪俱下的认错。纪南峥到底舍不得外孙女,看她又是吸鼻子,又是抹眼睛,虽看不到她是不是真的哭了,但态度倒是做足了,也消了一点火,可也没轻轻放过:“晚些我便进宫,替你打听打听,若是没人再过问,此事就算
你熬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若是还有首尾没清,我再回来与你说,总要把此事糊弄过去。”
柳蔚这时倒是抬起了头,眼眶里包有泪珠,但说出的话却是另一回事:“昨日在殿上杀六王的是国师,并非是我,宫里应是没有什么首尾未清了,至于国师,我也瞧见,他让皇上押入大牢了……”
纪南峥这时倒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不是你杀了六王?是国师?”
柳蔚揉揉鼻子,把事情全赖在国师头上,其实事实本就是如此,只是千孟尧这破嘴,到处胡说。
纪南峥听她说完,才坐直了身子:“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此事与你无关?”
柳蔚哪里敢就这么撇清自己,糊弄老人家,只能缩头缩脑的承认:“虽不是我杀的六王,但当时我也在殿上,唔,也是我使唤的国师去要的六王性命……”
纪南峥惊得一跳:“什么?你使唤的国师?那他被收监大牢,还不将你供出去?不行,我这就进宫,小黎,过来抱着你妹妹!”
柳蔚怕老人家一知半解,进宫会越弄越遭,忙将他拉住,又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通,务必让外祖父相信了,国师不会告发她,他们之间有自己的小秘密。
纪南峥半信半疑的停下,又打量外孙女,最后摇头道:“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舍去我这条老命……”
柳蔚不许老人家再说这些晦气话,又哄着外祖父,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半晌,老人才疲惫的对她摆摆手,道:“我烦得很,你别在我眼前晃。”柳蔚却厚着脸皮没走,瞧了瞧还睡得安稳的女儿,问:“小黎说昨日云府起火,是丑丑发现的,外祖父可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