俦打着哈欠道:“你娘是什么狗脾气你不知道吗?拉不住你,我俩都得倒霉,小祖宗,你就当做回好人,放我们一马,乖乖在这儿呆满一个时辰吧。”
小黎气成了河豚,握紧拳头,这就要运转内力将钟自羽振开!
魏俦嗤笑一声:“别试了,你娘给你下了软筋散,你刚才没看到?”
小黎一运气,果然发现自己动不了,气得只能凭着肉身挣扎:“放开我!你们放开我!你们两个人贩子!放开我!”
“怎么又成人贩子了?”魏俦抱着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背过身去,嘱咐钟自羽:“你给他嘴塞住,这么吵吵,还怎么睡?”
钟自羽也困,他倒在床上,仗着小黎没内力,一只胳膊压实了他,小孩一动,他就往下一沉,几次下来,小孩累得满头大汗,他还轻飘飘的,一点感觉没有。
不得不说,以大欺小,有时候的确挺爽的。
小黎足折腾了半个时辰,到最后没劲儿了,钟自羽看他可算消停了,将人往怀里一拢,抱着就要睡。
小黎怒着眉毛,张口咬住他的肩膀!
钟自羽睁开眼,眼睛眯了一下,看着熊孩子。
小黎咬了一会儿,就被盯得后背发毛,磨磨蹭蹭的把嘴又松了……
钟自羽见状轻笑一声,摸摸他的脑袋,呼噜一下毛,搂着他继续睡。
小黎被钟自羽夹在怀里,手脚都被按得死死的,他生无可恋的望着外面,眼泪快流出来了。
而这个时候,柳蔚与容棱,已经坐着马车,摇摇晃晃的快出城门了。
小黎被爹娘丢下了,同样被丢下的还有太爷爷和丑丑。
一个时辰后,钟自羽放开了小黎,小孩这下却不急着走了,反而在他床上,可怜巴巴的蹲成一团。
钟自羽靠在床头,问他:“你爹娘去哪儿?”
小黎抬头看他一眼,撅着嘴说:“西北。”
“何时归?”
“说半个月……”
钟自羽挑了挑眉,嗤了声:“那难说了。”
小黎一愣,猛地抬头看他:“什么?”
“半个月回不来。”
小黎脸就白了,明明他也觉得爹娘会说话不算话,但听别人也这么说,他就害怕了,下意识反驳:“太爷爷和丑丑都在京里,娘说半个月,就肯定半个月……”
钟自羽却摇头,语气无波无澜:“说半个月,那就最少得半年,说一个月,那就一两年也不一定,祖父算什么?女儿算什么?有人连妹妹都不要,一走就是三年五载……”
“咳。”隔壁床的魏俦掀开被子,起身瞪着对面的钟自羽:“你是你,人家是人家,怎么又说到这个事儿了?”
钟自羽转开眸,不做声响。
魏俦又看向还愣愣的小孩,道:“小祖宗,天都亮了,你还不走?何时跟咱们这么亲了?同屋共寝也不在乎了?”
小黎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是坏人,他跳下床榻,哼了一声,插着腰道:“我娘才不会骗我!我才不听你们说,略略略!”说着还吐了个舌头,吐完扭头就跑。
钟自羽看着小孩蹦蹦跳跳的背影,失笑一声,对面床的魏俦看他笑了,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还以为钟自羽又在想岳单笙与岳重茗那些破事呢,原来只是哄小孩儿,挺好的,姓岳的两兄妹折磨他半辈子了,以后能不提就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