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套房,仇情就让属下给他收拾了一行李箱衣服,然后,他就让属下退了出去,自己站在卧室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发呆。
好一会儿后,他才敛眸,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他经常打的电话。
一听见那边接通,他就喊了声:“义父。”
“什么事?”他义父的声音,跟以往一样,仍对他不带一丝感情和温度。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义父聊聊,告诉义父您……”顿了顿,仇情才漫不经心的继续道:“我已经知道我和时聿寒是双胞胎。”
等了一分钟,见他义父不说话,只是在电话另一边沉默,仇情才勾起嘴角,问道:“义父,难道您还不肯跟我说您跟时家有什么仇吗?”
一直,他知道他这个义父跟时家有仇,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仇。
这次,仇情等了整整两分钟,见他义父还是沉默不说话,他才痛苦的闭上眼,笑道:“义父,我骗了您,我并没有杀时聿寒。”
“你!”
仅仅只一个‘你’字,仇情却能听出他义父对他的震怒。
“义父,”仇情笑容更甚,“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骗过您,这是第一次,本来我以为我会后悔,但现在……我很高兴我骗了你。”
他家义父又不说话。
但这次,仇情没有等,而是笑了笑,又继续说:“义父,之前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你要我亲手杀了时聿寒,现在,我明白了,这会让你报仇报的更加有快1感。”
说到这,仇情改为在心里道:可义父,你知不知道,你有快1感了,会让我痛不欲生?
杀了自己的亲哥哥……
呵。
怎么想都是一个悲剧。
又闭了闭眼,待将浮现在眼里的悲哀给压下,仇情才又在心里问他义父:义父,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残忍?明明这么多年,就算你对我从来没有一丝温情,但我真的敬你如父。
电话另一边的人仍在沉默,仇情却已经不期待他义父给他什么回应,他只是又出声,幽幽道:“义父,以后,我不再是你的狗——仇情了,我是时聿衡。”
说的好听一点,他是他义父的棋子、工具;但说的不好听点,他就是他义父养的一条狗。
如今,他有家可以回,为什么还要在这人身边当一条狗?
仇情又痛苦的闭了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出,他才笑了,似解脱的笑:“您放心,关于您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但同时我也警告你,不准再暗害我的家人。您想报仇可以,正大光明的跟我哥斗,斗垮时家我都不插手,但您要是暗地里再使什么手段,我会联合我哥,将你连根拔起。”
这些年,虽然他义父好多机密都只告诉段念,不跟他说,但他还是知道不少事,其中就包括他这个义父的底细。
“这里属于仇情的工作,我会全部交接给段念。”仇情的声音也不带一丝感情和温度。“你也别浪费人力财力时间来做掉我,我所知道的关于你的东西,已经整理成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