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聿寒:“你怎么不说话?”
黎医生:“我要说的话你已经知道。”
时聿寒装傻:“我不知道。”
黎医生叹了口气,才说:“你强迫症加重了。”强迫症一加重,他的洁癖才会连带一起加重。
时聿寒默了两秒,才问:“能治吗?”
“要看你配不配合。”
“以前我配合了,你没把我治好。”时聿寒直言。
黎医生哽了下,才无奈道:“亲,心理病不能急。”
心理病的治疗,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时间,不能急躁。
时聿寒懂黎医生的意思,但还是不满:“我配合了四年,四年你都没把我治好,难道四年很短吗?”
四年的配合,没起多大作用,他后来才懒得再来这配合治疗的。
黎医生又哽了下,为自己辩解道:“心理医生发挥的是辅助作用,你这病人要想恢复过来,还得看你自己能不能迈过这道坎。”
“你这是在推卸责任。”顿了顿,时聿寒痛斥:“你真是个庸医!”
黎医生苦笑:“我也觉得我是庸医。”
时聿寒自觉自己的话说的重了些,但也没有道歉,而是说:“你催眠我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这段时间,他都没睡好。
而以前,每次他强迫症犯的他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都是让黎医生催眠他,拉他一把。
“看来,聿衡的死对你的打击真的很大。”黎医生叹了口气。要不然,这强迫症怎么一时间变的这么严重。“去那躺着吧。”
时聿寒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会客区对面的隔间里的某张医用床上躺下。
“放松。”黎医生站在床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怀表,在时聿寒眼前来回的晃。
时聿寒冷眸盯着怀表晃,没多久,眼皮越来越重,最后,眼皮合上,人睡了过去。
“好好睡吧。”黎医生又叹了口气,才收了怀表,走出隔间。
十平米的小隔间内,装修的全白,白色的隔板,白色的墙,白色的病床,白色的床头柜,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户,白色的窗帘。
窗户开了一边,风吹了进来,撩起白色的窗帘,在太阳光的照射下,让那扇窗户绚丽夺目又犹如仙境般缥缈虚幻。
“哥。”
正躺在床上被黎医生催眠的睡着的时聿寒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喊,让时聿寒那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下,但却没有睁开眼。
“哥。”
时聿寒又听到一声轻喊,这声轻喊依旧那么熟悉,熟悉中他似乎还能看到他家弟弟时聿衡嘴角时常夹带着的坏坏笑容。
“聿衡……”时聿寒薄唇喃了声,闭上的眼缓缓睁开,侧首,看向叫他做哥的声音的来源处,然后,他看见,那扇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幻化成了一道门,而他家弟弟正抱臂靠在那道门上,带着标志性的坏笑看着他。
时聿衡见他看过来,又笑着喊了他一声:“哥。”
“聿衡,”时聿寒坐起身,有些呆的看着靠在门上的时聿衡,“你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