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江絮轻咳一声,压低声音半真半假的道:“我一堂姐,最近找工作呢,刚刚应聘进去,结果发现上司是被她踹过的前男友,那男的还特小心眼特记仇,你说倒霉不倒霉,她急的直跳脚,问家里人怎么办呢。”
李思傲道:“嗨,辞职吧,不然迟早得死。”
江絮闻言眼皮子一跳,下意识坐直身体:“怎么个死法?”
虽然网上因爱生恨杀人泄愤的例子也不少,但不至于这么严重吧,他平时就爱看些乱七八糟的新闻,脑海中一瞬间闪过捅刀分尸泼硫酸等恐怖字眼,把自己都吓到了。
李思傲头也不回的道:“穿小鞋穿死的呗。”
江絮:“”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背对着办公室的门,没注意到身后的情况,正欲说些什么,只见李思傲脸色忽然一变,然后飞快转身面对办公桌埋头翻看资料,江絮毫无所觉,甚至踢了踢他的椅子:“除了这个,就没别的办法了?”
李思傲没出声,用力猛咳嗽,心想你可闭嘴吧。
江絮在想事情,并没有发现不对劲,见他不说话,坐在转椅上潇洒转了个圈,准备继续玩自己的消消乐,结果发现顾轻舟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江絮:“”
李思傲我日你个仙人板板
办公室的饮水机昨天坏了,顾轻舟手里端着一个咖啡杯,估计是去茶水间接水的,他睨着江絮,屈指敲了敲电脑后壳,上面还是游戏界面,没来得及切回来,五颜六色相当醒目:“怎么回事?”
江絮这个老油条摸鱼划水惯了,一下子马失前蹄,实在没话说,摸了摸鼻尖,只能装哑巴,众人见状也都不敢吭声,纷纷屏气凝神,办公室内静得只能听见杂乱的键盘响动。
等了片刻,见他不说话,顾轻舟收回视线,朝办公室走去,声音冷淡:“财务记一下,他这个月工资扣一百。”
本来今天全勤就没了,还倒扣一百,江絮闻言身形一僵,顿时觉得心都在滴血,李思傲多了解他,拍了拍肩膀道:“早跟你说别划水,你看,被抓了吧。”
说完又出言安慰道:“没关系,他这是杀鸡给猴看,震慑我们呢,你正好撞靶子上了,以后肯定没这么严。”
“去,闪远点,”江絮甩开他的手,“你愿意当猴,老子还不愿意当鸡呢。”
他想告诉李思傲,这是杀鸡给猴看吗,这就是明目张胆的穿小鞋。
江絮三两下把游戏退出来,在心里飞快算了一笔账,全勤奖四百,被撞废的自行车五百多,手机屏还碎了,再加上刚刚扣的那一百,今天的损失初步估计已经超过一千,怎一个惨重了得。
这档子事一出,他也没什么心思浑水摸鱼了,老老实实坐在电脑跟前改图改到了下班,老罗把聚餐地址发到了工作群,一行人有车的开车,没车的就自己拦出租,能到就行。
夜里仍是闷热,离开冷气充足的办公室,连呼吸都感到有些不畅,江絮跟修电脑的商家确定了一下取回时间,就在公司门口的车站等公交,指尖夹着一根烟,星火明灭不定。
方洽自己有车,她同李思傲一起出来,对江絮招了招手:“上来呗,我载你。”
江絮压根就没打算去,这种饭局他向来能免则免,有那时间回去画设计图多好,还能挣几个钱,抬眼,视线在二人身上扫了一圈,吐出一缕冷白的烟雾:“不用,我顺路去看看电脑,你们先去吧。”
李思傲暗地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觉得江絮够义气,方洽拨了拨被风吹乱的头发,也没再坚持:“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边到了晚上,人和车好像一下子都涌出来了似的,拥堵得不成样子,江絮正看路线牌,耳畔忽然响起汽车鸣笛的声音,下意识抬眼,就见一辆纯黑的车停在不远处,车窗降下,探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人没有露脸,只是对他无声勾了勾指尖,尾指上用来装饰的银戒闪过一道莹润的光,衬得皮肤白皙。
有些撩人的动作,偏生让人觉得情绪冷冷。
路灯在挡风玻璃前折射出一片绚丽的光晕,加上距离较远,江絮并不能十分清楚看见那人的模样,但他知道,对方就是顾轻舟,犹豫一瞬,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顾轻舟坐在驾驶座,一只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西装袖口露出半截腕骨,半边脸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只声音如常,像多年故友重逢,带着几丝熟稔,仿佛他们分离的这几年空白并不存在,意味不明的道:“怎么,老上司退休,也不打算去送送?”
退休,又不是上黄泉路,有什么好送的。
江絮不经意就暴露了骨子里暗藏的淡漠,他俯身撑住车顶,不着痕迹打量着顾轻舟的神色,一时吃不准对方是否还记恨着自己,但总归不得罪比较好,掸了掸烟灰道:“去,谁说我不去,这不是在等车么。”
一缕烟雾被夜风吹散,不经意飘进了车窗,原本浅淡的薄荷香薰便多了丝突兀的烟草味,顾轻舟微微皱眉,片刻后又松开,对江絮淡淡道:“上车。”
江絮看着他,没动。
顾轻舟眉梢微挑,一双眼黑少白多:“怎么,不敢?”
不知为什么,江絮满身乖张的气焰在他面前总会化作一种缺乏底气的心虚,虽然不知道顾轻舟打的什么主意,到底还是捻灭烟头,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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