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明军溃败，象升稳局

    不远处的王朴脸色非常不好看，即便元启洲来自督抚营，也不能随意杀戮山西镇军官。

    山西镇副总兵万昌偷偷观察王朴的脸色，不等王朴做出安排，他便大踏步冲向元启洲：“元参将，都是自家兄弟，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元启州举起滴血的重剑，往前踏出一步，惊得万昌往后退了好几步：“这是卢总督的将令，你若不服可以去找卢总督！”

    “元启洲，你好大的胆子！”万昌为自己刚刚表现出来的胆怯羞愧，需知，他的官职要比元启洲高。

    “确实不小！”元启州毫不示弱。

    “你这是在找死！”万昌一怒之下拔出腰刀，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元启洲和万昌的争吵引起周边山西守军的注意，山西守军本就被清军杀的胆寒，在督战团的威慑下靠着一股气支撑，他们见到本镇副总兵为他们出头，这口气颓然卸去，他们开始乱哄哄地往后退。

    “后退者斩！”

    元启州神色一紧，连忙出声阻止，但就这么一会功夫，败军之势不可阻挡，附近的山西镇守军开始绕开他退向山顶。

    刚开始逃跑的人少，会有意避开元启州，到后来大队人马往后涌，将元启州挟裹着逃离战场。

    万昌面如土色，连声喝骂，但却毫无效果。

    王朴也急了，他没想到就这么个小插曲会导致这样恶劣的后果：“快，快给老子杀回去！”

    喝骂无用，王朴挥刀连杀数人，可这使得逃兵更加恐惧，四散逃向山岭中的乱石堆内。

    雨水让光溜溜的石头更滑，逃跑的明军心情慌乱，脚下不稳摔倒无数，攻山的清军看到这一幕，顿时大喜过望，像驱赶羊群般将溃军赶上山岭。

    “败了！”

    王朴心中慌乱，夹在乱军中退向山顶，他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明军在与农民军交战不利时也会如此，慢慢就习惯了。

    山顶最高处，卢象升看到漫山遍野都是溃军，一颗心像是被狠狠地捅了一刀。

    “石拂岭要丢了吗？这绝对不行！”卢象升无路可退，他拔出腰刀冲向山下，大喝道：“都给本官杀回去！”

    留在山顶协防的天雄军紧跟在卢象升后头，山道狭窄，往山下冲杀的天雄军完全挡住了溃兵们的道路，这时候，竟然有人举刀冲向卢象升。

    “退过这座山岭，你们就是大明的罪人！”卢象升持刀站立在道路中央，面色凛然不可侵犯，溃兵们站在卢象升面前不敢逼近：“守住这座山岭，你们就是大明的功臣，你们若想逃跑，请从本官的身体上踏过去！”

    半山腰的溃兵停下了脚步，他们看着拦路的卢象升不敢动作，落在最后面的溃兵无奈之下，只得扭头与紧追过来的清军缠杀在一起。

    “随本官去杀敌！”

    卢象升往溃兵中间行走，沿途的溃兵自动让开道路，最近处的刀尖离他只有数寸之遥。

    “随本官去杀敌！”

    卢象升加快往山下的步伐，身后的天雄军如同一面铁墙般压过来，逼迫溃兵们不得不回头。

    山西镇的守军被卢象升的斗志所感染，在犹豫中调转方向，往来时的道路上迈开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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