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居然敢当街打人,还不快快散去!”
提督府的兵丁各持棍棒,对着士子们一顿抽打,就要把士子们驱赶开。
也就在这时候,拐角处的街道上冲过来两排城防甲士,他们手里拿的可不是棍棒,而是明晃晃的长刀。
为首的是一个少年,脸上稚气未脱,说话一副老成的摸样:“堂堂留都,哪里来的兵丁竟然敢当街棒打士子,还不给我住手!”
来人正是许都的儿子,王震的义子许义阳,他清晨就带着这两百城防甲士来秦淮河畔埋伏,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候。
提督府的兵丁归朱大典管,与城防的甲士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见城防甲士人多势众,想起上官传达的命令一时进退两难。
许义阳站在外围,指着里面揪在一起的林墨和胡伟,下令道:“把这两个人给我带过来。”
两个盔甲鲜明的甲士上前,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林墨和胡伟抓出来。
提督府的把总不认识许义阳,但这些人的架势知道不好惹,打着笑脸上前,拱手道:“这位小兄弟”
许义阳轻咳一声,他身后一个杀气腾腾的汉子拔刀站出来,刀尖直指那把总的咽喉,呵斥道:“京营总兵、安定伯的公子,你也敢称兄弟?”
那汉子是追随王震多年的亲兵,动作极快,锋利的刃口紧紧逼住那把总,一丝凉意透肤而入。
那把总立刻张开双手,眼睛斜向下看,颤栗着说道:“小人知道错了!”
许义阳摆手,转身背手吩咐:“王羽,我们走!”
王羽收刀,城防甲士押着林墨和胡伟跟在许义阳身后离开,提督府的把总被许义阳和王羽的凶狠吓到,不敢与城防甲士争夺,一面派人回去禀告,一边让人跟住许义阳等人。
秦淮河畔的这场争斗持续的时间很短,从林墨带着一帮落榜的士子过来揪出胡伟,到许义阳出现带走这些人,一共只有两刻钟时间。
附近河坊中有人探出脑袋出来看热闹,也有人躲在窗帘后面偷窥究竟。
离这里不远的一座河坊里,四个文士和两个女子正在那里闲聊,一个脸庞消瘦的文士等这些人走远了,扭头坐进来,冷笑道:“没什么好看的,狗咬狗,朱大典有麻烦了!”
这士子转头见一个女子还站在窗口发呆,不耐烦地说道:“河东君,你还在看什么?”
柳如是从窗边退回来,眉头仍旧紧锁,说道:“那个年轻人,我见过!”
“哪个?”
“那个年轻人是京营总兵安定伯的义子,朱大典真是要有麻烦了!”柳如是叹息一声。
现在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鬼最好还是躲的远远的,江南士子不过是江南总督府和朝廷博弈的工具。
侯方域愤愤不平道:“朱大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差伸手向别人要钱了!”
他们之前议论的是赵信武人干政,现在又转向攻击朱大典,坐在朝堂上的人,总免不了被人骂,这是大明的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