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铮铮,气势如虹,只有五百骑兵,但却势如千军万马。
许义阳立在城头,眼神中有炙热,也有向往:“大丈夫当如定海王,救百姓于危难,挽江山于崩溃。”
这是一个少年将领对英雄的崇拜,对战争的憧憬。
五百亲兵都是骑术精熟的骑士,一路疾驰如风,傍晚时分到达松江府。
松江府原属于王之仁和张名振的驻地,张名振死后,王之仁自然觉察到危险,躲在嘉定府城,不敢再抛头露面。
赵信到这里不是为了见王之仁,陈子龙的老家在这里,几社的徐孚远和夏允彝等人老家都在这里。
赵信一行人进入松江府,进驻府衙,松江知府前来接待,生怕有一点疏忽,惹怒了新上任的镇国大将军。
只有极少数人才可能知道张名振谋反的内幕,张名振死后,江南百姓和士子对赵信的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从前是崇敬,现在是崇敬之余多了一丝畏惧。
在松江府安安稳稳过了一夜,次日巳时,一行人匆匆赶来府衙,为首之人正是浙江巡抚陈子龙。
昨天,赵信已命闻彬通知陈子龙,他选择松江府与陈子龙会面,别有深意。
浙江巡抚的驻地在杭州,但那里连着浙东,实际上是江南总督府的地盘。
有张青在那里,陈子龙这个浙江巡抚当得很憋屈,他如王震一样,烦躁时也生过辞官回家的念头,但事情过去,还在尽心尽力。
陈子龙也在等待赵信对此事的处置,以作进一步打算,他不会与一个血腥粗鲁的武夫为伍,因为赵信往日的表现,他因此抱有一线希望。
有这两位大爷在松江府府衙,知府亲自奉茶,小心伺候,赵信却不需要这个知府在这里碍事。
王府亲兵守卫在外面的花园中,一只苍蝇也逃不过这些人的耳目,这里的谈话不会进入第三个人的耳朵。
陈子龙稍一迟钝,朝赵信行礼道:“拜见镇国大将军!”
“卧子兄!”赵信拉着他的衣袖,让他坐在自己对面。
“张名振之事,我很难受!”这不是虚伪之情,张名振之死在意料之外,赵信确实没想到张青会用如此激烈的手段。
“我也很难受!”他们心里都清楚,张名振不是狂妄到拿鸡蛋撞石头,敢独自谋反的人。
赵信拱手道:“卧子兄,我有件事要求你!”
赵信升任镇国大将军,与往日为宁绍总兵时,姿态没什么不同,这对有些人很难,但赵信却是自然而然。
虽然有些人在心里唾骂赵信虚伪,但士子其实都喜欢这个,陈子龙也不能免俗。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子龙对赵信还是很佩服的,只是心中有些结解不开:“镇国大将军客气了!”
“今年,我会全力西征两湖,不拿下两湖,不回江南!”赵信露出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
两湖若失,江南将陷入两面包围,郑氏随时可能抽身而退,罗岱在山西举事,是他最好的机会,也是唯一的机会。
满清还是眼下最主要的敌人,所以,江南绝不能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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