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就像是一个疯子,人都是自私的,他们怕报复。”
“也有些人实在看不下去,凭着一点良知,拐着弯同你顾叔叔讲,可没用啊。”
“一来你顾叔叔工作忙,二来他深爱着他的妻子。”
苏蕰双眼模糊,眼中氤氲许久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
“卿卿,这么些年了,奶奶都无法想象,一个母亲让自己三岁大的亲生儿子与那蛇鼠睡在一起是何等的狠心。”
“他才三岁,三岁啊,魏玲她何止是没有心。”
安卿垂着头,气压低到了极致,右手垂在身侧止不住的颤抖。
她的心脏放佛有一大块血肉猛的被撕扯开来。粘着血浆的皮肉在体内上上下下搅动浮沉,晃动心脏,一下又一下。
蓦地又噎住喉咙,穿过胃袋,不知究竟该安放何处。
她张了张口,想要呼吸,却又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自己该要干什么。
那颤抖的右手不知何时紧紧蜷缩,点点红色的水迹沿着手纹没入她黑的裙子里。
她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好像变得有些柔软而潮湿,或许,是因为鲜血的浸湿。
疼。
真的好疼。
她心疼他。
他明明那么好,为什么魏玲要那么对他
屋里,祖孙两人许久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僵硬而压抑,慢慢的,直到那微风吹过,屋外的树叶沙沙作响。
安卿的声音嘶哑其中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戾气:“奶奶,魏玲她死了吗?”
苏蕰心中没由来的一惊,直勾勾看着她,小丫头的神色一如往常,虽然面无表情,眼底却清明无比。
苏蕰心想许是自己因为说起小淮的事,太过敏感多疑,那淡淡的杀意是她的臆想。
“应该没死,说到底你顾叔叔还是不舍得,那可她同床共枕,交付多年真心的妻子。”
“当初判的是无期。”
安卿眸子闪了闪,低声呢喃:“是吗,无期。”
苏蕰凭着自己对小孙女的了解,这一刻从她的反应看出的是她的心疼,她先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将心情整理好后,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卿卿,不论怎么说,小淮已经走出来了。”
“奶奶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些事奶奶告诉你不知是对是错。”
”若是你和小淮能够走到最后,关于这些事小淮他一定不会同你讲,奶奶心疼他,也心疼你。”
“奶奶怕啊,怕他有一日又像小时候一样,将自己封锁在阴暗的世界里,死气沉沉。”
“奶奶之所以告诉你,是希望如果以后真的有这么一天,哪怕这件事的几率微乎其微,奶奶也希望你能帮他彻底走出来。”
苏蕰记得多年前,那个孩童整日与黑夜融为一体,有一日她不经意见看见,那精致如上帝雕琢便得孩童独自一人坐在被丛木遮挡的角落,眼神空洞,如同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