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绿意。
一想起昨夜的柔情蜜意,她不觉红了红面颊,小脸往被子里埋了埋。
感觉到她已经醒来,也感觉到了她的羞怯,他不禁轻轻扬唇,从身后轻轻环住她。
“睡得好吗?”他的声音在她耳畔飘着,两人的身体又贴合在了一起。
她低吟了一声,嗯。
他低声轻笑,心情颇好,俯身看着她潋滟水眸中的流光,那双眼眸沾染了几分春色,激荡起他的心神。
下一秒,她就感到自己又被他压在了身下,不觉面上更红,宛若飘浮的霞云。
“现在是白天呢。”她伸手推了推他。
“所以呢?”他轻轻挑眉。
“所以就不要啦”她话还没说完,就感到自己的腰肢被轻轻握住,她不禁嘶了一声。
他这才停下来,满目关切。
“疼了吗?”
白怨慕轻轻咬着唇瓣,经过昨天一夜,今日她自然浑身酸痛,水眸中含了点点波光,点了点头。
他果然松开了她,眸光幽幽,好半天才压下去眸中的焰火。
她嘻嘻一笑,贴上他的胸膛,指尖一笔一划地在他胸口划着。他捉住她的小手,正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她,却听见阿彦在门口和王嬷嬷、灵儿讲话。
“王爷和王妃还没起床吗?”
王嬷嬷摇头:“昨天晚上折腾了一夜,今天估计要到下午才能起来了,你有什么急事吗?没有的话可别来打扰他们。”
昨夜王嬷嬷在门口守夜,当然能听到屋内的动静,一想起这件事,白怨慕面上红晕更甚,羞得又往盛临陌怀里钻。
盛临陌轻轻扬起唇角,很享受她的娇羞,但他深知,阿彦跑过来找他,绝对有要紧之事。
果然,只听阿彦道:“这个虽然我也不想打扰王爷和王妃,可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要见王爷。”
王嬷嬷不由好奇:“什么事啊?”
阿彦深深叹了一口气:“纯安王,去世了!”
盛临陌不由蹙眉,白怨慕也是一惊,只见盛临陌撑起身子,白怨慕也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衫往身上套。
盛临陌不禁好笑,伸手帮她穿着衣衫。
日光从半掩的轩窗中透了进来,微风撩开轻拢的纱幔,那薄纱飞起,让她的身姿更显窈窕绰约,她的羽睫轻轻垂着,淡淡颤动,在眼眶下落着明暗相接的廓影,空气中有淡淡的梨花香气,两人的目光不时相碰,不约而同都想起了昨夜的旖旎,一个唇角含笑,一个羞怯若樱。
“好了。”帮她系好腰带,他缓缓收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走吧。”
盛临陌推开门,看着阿彦。
阿彦的目光在这对新婚夫妻的面上划了一圈,只见白怨慕眉目依旧含情,娇若桃夭,灼灼动人。
他自知打扰了他们,忙请罪:“王爷王妃,若不是有要事”
盛临陌轻轻挑眉:“无碍。”
白怨慕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他俯身凑到了她的耳畔,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低沉声音与她低语:“反正来日方长。”
白怨慕面上又是一红,小手握成拳头轻轻捶他,一片娇嗔。
王嬷嬷和阿彦看着这副秀恩爱的场面,老脸都跟着红了起来。
“说正事吧。”盛临陌起身,正色道。
阿彦忙镇定心神,回说:“边境那边传来消息,纯安王去世了,现在四皇子妃正在宫中大哭,还扬言说要回到边境上杀了匈奴,谁都拦不住呢。”
“纯安王是怎么去世的?”他问道。
“是匈奴在晚上夜袭了我军,纯安王带兵驱赶,却中了匈奴的埋伏,被抓住后誓死不降,所以就”
倒是像韩守的性子。
盛临陌仍然记得儿时在边境上第一次见到韩守时的场景。
那天漫天风沙,他在帐中等着父亲归来,父亲却两夜未回,他睁着眼睛不肯睡觉,生怕与父亲错过,是韩守哄他入眠,告诉他,不必担心,他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刀剑虽然无情,但却不会伤及这样的人半分。
也是韩守教了他骑马的功夫,亲眼见证他从踉踉跄跄到策马奔腾。
他仍然记得韩守面上欣慰的笑容,还有拍他肩膀时的那种力度。
韩守告诉过他,自己一生的目标就是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现在韩守做到了,可是活着的人却不能甘心。
谁又能在面对亲近之人生命逝去的时候甘心呢?
“四皇子妃现在怎么样了?我进宫去看看她。”白怨慕道。
阿彦点头:“萧贵妃娘娘也是这个意思,她想请王爷王妃入宫,去劝劝四皇子妃。”
白怨慕拉着盛临陌马上上轿,行往皇宫。
今日的齐国宫殿竟不似往日看见的那般壮丽宏大,有可能是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总觉得坚硬的宫墙透着说不出的陈旧斑驳。
日光透过浮云,落在青石地面上,廊庑染上了淡淡的光泽,却不让人觉得温暖,无论走到皇宫中的哪一处,都是一片说不出的死气沉沉,这样沉重,这样悲哀。
她走到纳兰景然的宫前,只见守着的太监宫女似乎松了一口气,立马进去通报,并且示意她与盛临陌进来。
远远的,听见韩瑶的哭喊声。
“景然,你不要拦着我!我要去杀了他们!我要去!”
“你冷静一些!”纳兰景然好言相劝,语气虽然急迫,但却有着惯有的温和。
“他们为什么要偷袭呢?为什么偏偏杀了我的父亲呢?”韩瑶颓然地倒在纳兰景然的怀里。
纳兰景然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着小孩子一样。
“韩瑶,你还好吗?”白怨慕此刻已经走到了韩瑶身旁,目光关切。
纳兰景然听见她的声音,轻轻一愣,看向了她。许久不见,她的容姿依旧不改,如今更添一股妩媚风韵,越发成为了他的可望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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