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护驾!”
这一次小邓子没有失职,扯着尖嗓向旁边的卫兵呼喊道。
车旁的二十几个卫兵呼啦一下追了上去。
两个多罗国大兵被程圆的喝止吓了一跳,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已经跑到了自己近前。
那年轻人穿着一件白色锦袍,长得还挺俊俏,只不过额头上不知为啥缠着好多圈绷带。
“你要干什么?”一个大兵怒道。
虽是多罗国人,但程圆没想到他们也说汉语。
程圆把胸脯一拔,“干什么?光天化日竟敢强抢民女?你们该当何罪?”
“你算哪根大葱?敢管老子的闲事?”另一名大兵轻蔑道。
眼见对方两人抽出腰间明晃晃的长刀,程圆顿时也有点眼晕,但是感觉到自己身后的二十几名卫兵已经到位,他立马浑身上下充满了勇气。
对啊,我是退休的皇帝,身后有这么多打手怕什么?
想到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在国人前面丢脸,于是程圆满脸威严地喝道:“我是哪根葱?好,你们两个混蛋听好喽,我呃、朕就是刚刚退位的大宁国皇帝。”
这句话一出口,满场俱静。
老汉不争了。
姑娘不哭了。
大兵惊呆了。
就连一旁刚跑过来的小邓子也震惊地捂住了脸。
“你、你真是俺们大宁国的皇帝?”这次问话的正是那发着颤音的老汉。
程圆看到老汉眼圈含着热泪,猜想泪中不知蕴含了多少见到自家国君的归属感。于是他也红着眼眶点头道:“没错!正是朕。别怕,朕给你做主。”
哪曾想到,老汉得知了程圆的身份后居然骤然爆发,“谁用你这昏君做主?”
同时,那些麻木的百姓也变成了一大片愤怒的炮仗。
“王八蛋,打他!”
“打死他!”
“打死这个昏君,害得咱们做了亡国奴!”
当二十几个卫兵把程圆从群情激愤的百姓们拳脚下抢救回来的时候,连小邓子都认不出他了。
原来百姓心中最痛苦的事不仅仅是失去儿女亲人,而是亡国——是失去曾经拥有的美好一切,包括最重要的尊严。
这一点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没有分别。
这是浑身上下缠满绷带、口不能言的程圆在心中领悟到最重要的一个道理。
宁都距离江东程圆的封地距离1700里,行程本应该用不上一个月。但是由于他两次中途养伤,一个半月后的某个夏日程圆一行人才到达目的地。
“陛下,呃”
小邓子站在马车外,欲言又止。
已经彻底摘掉绷带的程圆心情略好,“什么事?吞吞吐吐的?”
“陛下,前面就是您的封地“大马城”了,进城后会有一个多罗国朝廷安排的大管事来迎接您。为了避嫌,奴才今后就不能再称呼您陛下了。”
程圆会意,那个大管事想必就是多罗国安排来监视自己的。尽管自己曾是一个无能昏君,而且再也无权无势,但终究还是需要被提防。
“嗯,那你们以后应该管我叫什么呢?”
“您是大马城君候,按照爵位名号制定惯例,册封地在前、爵位在后,今后奴才管您叫——大马侯。”
程圆顿时满脸震惊。
“啥?大马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