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侯顾仕隆亲自出城掩护翁万达的大军撤回了城中,好在蛮军并未乘胜追击而来,否则明军将会有不小的伤亡。
直到进入宣府城中,看着巍峨高耸的坚固城墙,翁万达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感到无比的踏实。
“援军可已抵达?”
“正在赶来的路上,或许前后夹击是个不错的策略。”
顾仕隆淡淡笑道,脸上的笑容却是相当勉强。
前后夹击?
可行性太低了啊!
蛮军军力高达百万之众,届时别说前后夹击,很有可能被其逐个击破了!
所以最为稳固的方式便是大军经榆林、山西、大同赶来此地,据城固守。
“杨大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有他坐镇,老夫这颗心总算是有底了!”
谈及杨一清,顾仕隆才终于露出了真挚的笑意。
虽然他常年坐镇北疆,与鞑子作战不下百次,算得上是大明数一数二的镇边大将,但与那位大明军神相比,他连为其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此战乃是关系大明、乌斯藏、蒙元百年国运的核心战役,顾仕隆自问没有能力指挥这等超级大战。
“不过老夫颇为疑惑,为何蛮军不乘胜追击?他们在谋划着什么?”
顾仕隆扭头看向翁万达,后者同样满脸的茫然。
前者见状不由叹了口气,随即派出了一队斥候前去打探敌情。
当斥候临危受命,暗中潜行至鸡鸣驿外时,他们亲眼目睹了一场荒唐诡异却又血腥无比的祭祀!
此刻鸡鸣驿中,房舍被摧毁一空,形成了一片宽阔的广场空地。
空地从边缘至正中央,上千根木桩树立,而每一个木柱上都绑缚着一具无头尸体!
“那……那是方才战死的将士!”
“这些该死的畜生!”
一名斥候惊怒交加地咆哮道,身旁同伴急忙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嘴。
“别吼!记住这一幕!我们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而广场砖正中央,矗立着两座由人头搭建而成的京观!
京观之间,一名蒙古萨满与一名乌斯藏蕃僧正在疯狂地跳着一种诡异而神圣的舞蹈!
低空之上,无数的苍鹰秃鹫在上空盘旋,仿佛正在见证这场血腥而疯狂的盛大祭祀!
萨满动作激烈急促,神态癫狂至极,干枯腐朽的身体竭尽全力地跳着一种诡异至极的舞蹈!
蕃僧举止端庄典雅,面带慈悲之色,声音洪亮地吟诵者莫名的佛经!
截然相反的二人在一众蛮夷的注视中举行着这场盛大的祭祀,四周跪满了面露疯狂之色的蛮夷,仿佛他们所谓的神祇即将降临!
仿佛得到了长生天的回应,萨满突然猛地下,狂热无比地张开双臂,随即跪倒在地上,蕃僧同样止住吟诵之声,迭迦而坐,随即以头触地,仿佛在迎接佛祖的降临。
一众斥候惊骇欲绝地看着这一幕,陷入了呆滞之中。
跪地的蛮夷齐声嘶吼着莫名的话语,响声震天。
终于,一个鞑子与一名蕃僧缓缓走上了祭台,接受众人的朝拜!
“那是阿勒坦!”
“还有大宝法王!”
一众斥候面面相觑,死死地盯着二人。
正是因为这两个该死的东西,大明才会遭受今日之患!
当二人登上祭台的那一刻,嘶吼声瞬间戛然而止。
萨满起身端起一个雪白的骨质小碗,从左侧京观之上接过大明将士滴落的血液,蕃僧同样起身,来到右侧京观之前,双手合十沾满了将士的鲜血。
在一众斥候目眦尽裂地注视下,阿勒坦径直端过骨碗一饮而尽,而大宝法王则吟唱着着佛经,任由蕃僧将血液涂满全身!
本如谪仙的大宝法王,此刻却宛如厉鬼般可怖!
只见他转身面对狂热信徒,高喝道:“大明欺压乌斯藏久矣!乌斯藏子民食不果腹久矣!”
“这些该死的明人在我乌斯藏故意挑起征战,故意让我乌斯藏子民饱受战乱之苦!”
“而他们仅仅用一些微不足道的赏赐,和昂贵至极的茶叶便掠夺了我乌斯藏数百年的财富!”
“一切的根源,一切的罪恶,一切的灾难,皆源于大明!”
“消灭明廷,我们才能真正拯救乌斯藏子民!我们才能前往极乐世界!”
在大宝法王的怂恿下,乌斯藏蛮夷疯狂地仰天嘶吼,双眸之中充斥着怒火,显然对明廷的仇恨已经达到了顶峰!
阿勒坦对大宝法王点头致意,随即取下了一直戴着的铁面,露出了一张宛如厉鬼般的丑陋左脸。
“本汗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证明什么!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我们与明人,有着血海深仇!我们与明人,不能共存于世!”
“杀光明人!摧毁明廷!掠夺他们的财富!侵占他们的女人!奴役他们的子民!”
“杀!杀!杀!”
阿勒坦疯狂地嘶吼出了心中埋藏多年的仇恨,面容扭曲而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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