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自己在码头上与人发生争执,双方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很自然就动了手,但没想到对方竟是常宽的远房亲戚。
常宽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本想借机会讹诈一笔,但却被前来码头点货的利源商行老板高景仁撞见,高老板见打架的两人都没有大碍,便大事化小,和平地处理了此事,并告诫双方都不要再追究。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常宽却因此暗自憋了一口气。不仅三天两头的找自己麻烦,今天竟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勾结警察污蔑自己是三合会成员。
陈焕升想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也不再纠结,毕竟现在就算在心里把常宽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一遍也于事无补,还不如留点精力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
看着眼前正饶有兴致盯着自己的大汉,陈焕升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随即微微一笑。
“既然你们也出现在这里,那咱们算是同命相连?”
大汉一愣,“你什么意思?”
“大家都是被抓顶包才来到这里的,你们不过早来几日,还想充当前辈么?”陈焕升说完,向后靠了靠,用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倚在了床边。
“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大汉便停了下来,但即便如此,却也证明了陈焕升的猜测。
他本想借这个话题占据主动,吊吊陈焕升的胃口。没想到陈焕升却凭借极少的信息量就猜到己方众人被关进来也是由于这个原因,反而弄的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其实这并不难猜,以陈焕升两世的阅历,加上对历史的了解,很容易想到抓顶包的人都被关在一起。而刚刚大汉的问法,更是暴露的关键点,正常刚进监狱的人,都会被问是因为什么进来,或偷或抢或杀人,而大汉居然道出了原因,这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懂。
陈焕升此时没有调侃的心情,直接问道,“你们进来多久了?”
“差不多半年了。”
大汉说完后怔了一下,有些想不通,为何陈焕升一问自己就赶紧回答了,明明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但身上却散发出一种威势,令他完全占据了两人对话的主动。
“你叫什么名字?”陈焕升没有注意大汉的表情,继续问道。
“这是我们祥哥。”还没等大汉说话,他旁边的一个小弟便插嘴道。
大汉扬了扬头,微微抱拳道,“我叫林永祥,在码头边做点卖鱼的小生意,人们都叫我卖鱼祥。”
听到大汉的自我介绍,陈焕升本来微眯着的双眸一下子睁开。
“你是东莞人?”
“怎么?你听说过我?”看到陈焕升的反应,林永祥以为自己在江湖上已经小有名气,眉宇间露出些许得意的神色。
陈焕升确实听说过“卖鱼祥”这个名号,只不过不是在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