镊子一点点地投放到水中,水缸里各色金鱼把头微微探出水面,争抢着把食物吞进嘴里,不时有水浪翻腾,好不热闹。
这时,一名男子快速地跑进院子,脸上委屈地神情好像经历了什么天大的冤枉,还没来到老者身边,便好似哀嚎地喊了一声,“爹,我被人欺负了。”
男子正是宋启航,而面前的老者,便是泰和商行的主人宋世均。
由于声音较大且突然,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金鱼竟被惊的四散游开,连可口的食物竟也放弃。
宋世均皱了皱眉,把手里的鱼食罐子递给一边的管家,微微侧眼看了看疾风似火的儿子,“慌什么,你这不是好好的么。”
“爹,你可要替孩儿做主啊。”
宋世均没有理会,而是走到一旁,缓缓地坐在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上,身侧的仆人立马递上一杯热茶,宋世均喝上一口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这样的,爹,刚刚我在街上闲逛,看见一可怜的女子卖身葬母,本想施以援手,却不料遇到一个浑人,非要买下那名女子,我看那女孩并不情愿,便想上前理论几句,谁知那浑人却二话不说动起手来,他武功高强,没几下就把我带着的家丁都打的倒地不起,我赶紧说出自己的身份,想着凭借泰和的名号,那人怎么也要给几分薄面,但没想到他根本没把泰和放在眼里,还出言不逊,爹,你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
宋世均听完后,本是微微垂着的双眸缓缓抬起,目光紧盯着宋启航,“你说的可是实话,有没有颠倒黑白啊。”
“当然,不信您问阿三他们。”宋启航嘴上硬气,但眼睛却不敢跟父亲对视。
知子莫若父,自己这个儿子是什么品性,宋世均太了解不过了。从宋启航飘忽的眼神里,他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猜到了八九不离十。
然而宋世均在而立之年才喜得一子,自是对儿子宠爱有加,娇生惯养,即便是他做错了事,也往往只是语气缓和地说教几句,从未有过真正动怒的时候。渐渐地,宋启航也变的有恃无恐,为所欲为,每次在外面惹了祸事也都能凭借泰和的名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如今听闻了事情的经过,虽然知道此事应该是因宋启航而起,但护子情切的宋世均还是做不到公平对待。
“给你身边安置了四个家丁,居然还能发生这种事,都是废物。”
宋世均朝着一旁的管家招了招手,管家立刻俯**子。
“你去查查这个人是什么来路。”
管家点了点头,正要离去,宋启航赶紧走上去,在管家身边低语,“炳叔,麻烦你也帮我查查那个卖身葬母的女孩,我”
“不许。”还没等宋启航说完,宋世均就厉喝一声,“之前丫鬟的事你当我不知道么,如此浪荡,成何体统,罚你去书房抄十遍生意经。”
“哦!”宋启航悻悻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开了。
炳叔看着这位少爷离去的背影,暗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