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就直说,想做什么事,直接撸了袖子动手就完事了。
她从小没爹疼没娘管,有时候瘦弱的她被调皮的男孩子欺负的倒在泥泞地里,半天爬不起来。
就是在那个黑魆魆的巷子拐角,她一趴大半天,甚至能睡一觉。
等体力恢复了些,然后像没事人一样,挪着步子,带着新的淤青慢吞吞走回福利院。
经历使然,性格使然,她不太喜欢女孩子吞吞吐吐又犹疑的样子。
不是被呵护到极致的女孩子,脆弱的结果就是总有一天会受伤,只有坚强才能自我保护。
当初和宋一燃在一起,那男人倒也曾为她放手一搏。
有了什么拿捏不定的主意,没蓁软前,他能自己琢磨出个结果,实在为难的,开个公司会议和心腹们想个策略也就解决了。
有蓁软后,什么都得叨扰一下她。
甚至有一次,他把决定公司命运的合同捧在她面前让她过目,只说是小事,让她替他做了抉择。
赌赢了,稳赚。
赌输了,破产。
也幸而她及时做了决定,脑子也足够聪明,为宋一燃好好捞了一把。
尽管这事的真实情况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孤儿归孤儿,穷归穷,她在行事这方面,还是足够雷厉风行的。
她和聂小琪这样的女孩,大概一辈子也玩不到一块去。
所以说羡慕又怎样,羡慕的来吗?
聂小琪的暗示之意过于明显了。
但她蓁软和眼前这个帅不拉叽的小团子青梅竹马,竹马青梅!
他们关系好怎么了?
她自己没朋友又怎样?
蓁软心里直翻白眼,她突然就觉得没兴趣了,对游乐园没兴趣,对眼前的聂小琪更没兴趣。
真是无聊,在她这儿上演老套的把戏。
怎么说她上辈子也是公认的“绿茶小三”,这小朋友拙劣的模样实在是让她扫兴。
其实,蓁软对待这种绿茶行为的态度,与其说是不感兴趣,不如说是一种厌恶抗拒。
她虽无父无母,但也一身孑然干净。不说出淤泥而不染,却不做出格的事,老实到略微死板。
就连宋渣男都曾经笑着打趣她:“谁能想到像你这样的极品美女,私底下却那么可爱保守。”
可爱保守,只能说保守对了。
她那个时候所谓的可爱,现在想来,不如说是可笑。
所以呀,才会被渣男所害,害到穷途末路,到死都背着小三的名号。
蓁软不屑的抬眼,眸子冷淡,却不再把眼光礼貌的放在聂小琪身上。
有目的耍把戏的陌生人,与年龄无关,她蓁软都不想看第二眼。
年龄小在她这儿能说明的,不过是父母教导无方。而她没那么闲,也没那么心地善良,不会像写一样帮她“改邪归正”。
思及此,蓁软松开了握着苏云起的手。
苏云起感觉到掌心的挣脱感,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想要伸手抓住那抹温度。
还没反应过来,那只小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臂弯。
“云起哥哥,陪我坐旋转木马吧。浪费了好一会时间,软软都累了。”
蓁软嘟了唇,嗲声嗲气,声音奶糯,拉回了苏云起的神。
蓁软撒娇了,旁若无人的撒娇。明明语气里有着对聂小琪的不满,却丝毫不加掩饰,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展示给所有人看。
苏云起的眼光里好似有星星在闪,勾起唇角浅浅笑了。
“听软软的。”
听软软的?
聂小琪眸子一缩。
她看到蓁软搭着苏云起的手臂对着他撒娇。
平日里不爱搭理女生的苏云起,竟满眼的放任宠溺,刺的她眼睛发涩。
而在那之后,苏云起再也没有多看她一眼,却分明眼中带着笑意,和蓁软转身走远,去了旋转木马的售票处。
蓁软没给自己眼神,她身后的两个帅气的男人没有,苏云起更没有。
聂小琪不知道自己在原地僵硬了多久。
她只知道,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体会到自己除了家世相貌以外,和蓁软的区别。
偏偏,是苏云起让她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