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以运动游击战,不断袭扰后方粮道。
着实令曹操苦不堪言。
自从关羽绝北道以来,曹操便再没有接到过一次许都转运而至的战备物资。
要单单只是粮草,倒也罢了。
毕竟眼下襄樊两地所储备的粮草,也足够再支撑一些时日。
日子虽然苦了些,但还不至于弹尽粮绝的地步。
可要说到可恨,还是要属被关羽劫烧的那一批加棉战甲。
当初为了赶在刘协回师洛阳之前,将其堵截在当阳一带。
曹操可是严令三军轻装上阵急行军。
以至于到了现在,至少有一大半的将士还是穿着单衣。
关羽劫烧了加棉战甲,自己的十几万大军恐怕只能顶着单衣过冬了。
将士们寒风头骨,而曹操同样是内心拔凉拔凉。
此时,曹操正双眼半闭半睁地躺在摇椅上,面露痛苦惋惜之色。
自从得到荀彧的死讯之后,曹操就是这般状态持续了整整三天。
旁人也就罢了。
对于曹操的惺惺作态,司马懿是看在眼里,恶心也在眼里。
明明是你这个老小子赐死了荀令公,还偏偏要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
曹操这幅嘴脸,简直比起刘协的肾还要更虚几分。
“荀令公既已病故,还望主公不要太过感伤。”
“荆州大战在即,主公应当振作起来谋划全局才是。”
荀攸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到好处地给曹操铺好了台阶。
曹操顺势起身,几步便绕到帅案后方坐定。
“文若先生,功在社稷,我已上报天子,以三公之礼厚葬。”
“他日荆州安定,班师还朝,我自会到先生坟前祭奠,”
一番言罢,曹操旋即转过头,对着立在一旁的蔡瑁询问道,
“听闻那刘协数日前,已将大军于新野集结。”
“可有最新情报传来?”
蔡瑁闻言,连忙踏前几步拱手行礼道,
“回禀丞相,自刘协进驻新野以来,并无任何反常举动。”
“只是.....”
“探马数日前传回来消息。”
“那刘协又将部分战船四周捆绑上了干草。”
“似乎有故技重施的嫌疑。”
“不过丞相大可安心。”
“末将已命人将羽箭全部浸入火油,倘若他刘协敢再来耍草船借箭的鬼伎俩,”
“末将也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落荒而逃!”
也?
干嘛要用‘也’?
难道先前有人落荒而逃过么?
曹操很是不悦地瞥了蔡瑁一眼。
悻悻地说道,“今夜江面又起大雾。”
“那刘协向来狡猾,用兵更是不遵循常理。”
“我自幼熟读兵书,深谙用兵之道。”
“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刘协今夜必会趁大雾,再行草船借箭的把戏。”
“传令三军,即刻进入战备状态。”
“但有敌军来袭,不必请命,立刻以火箭退之。”
“遣人连夜赶赴陆口,催促周公瑾早日引兵北上。”
“我既已许诺表奏天子,将荆南四郡划分给江东,自然不会食言。”
“我曹操做事,向来说一不二。”
“他周公瑾沉兵陆口已有半月,迟迟不见北上。”
“想坐收渔利,那也要顾及几分吃相才是.....”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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