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门一旦打开,想要合上就不太容易了,尤其是在居酒屋这种场合。面对着后辈们崇拜而又期待的目光,神谷主任的话匣子一下子就被打开了。
“我记得受害人吉展升一好像是住在中野区坂上一代吧!吉展的父亲是一家新闻社的记者,母亲是全职的家庭主妇,算起来,当时这家人可是让人羡慕的富裕人家呢!”
“那起绑架案大概是发生在受害人放学回家的时候吧!小孩子吗,放学之后总是会跟朋友在外面玩会儿再回家!所以嫌疑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带走了升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总之一开始升一的母亲以为他在外面玩,也没怎么在意。直到过了九点之后,看到孩子还没回家,吉展太太这才向同学家里打听小孩的下落!”
“当时因为问遍了受害人的同学都说不在那里,于是吉展夫妇只能去警察局报告了儿童走失,大概是在他们回家之后吧!就突然接到了绑匪打来的电话。”
“主任,我记得有报道上说,绑匪索要的赎金是两千万円?”
“是啊不过一开始可不是这个数目,嫌疑人起初只要了一千万円的赎金,不过后来又打来了两次电话,先是把赎金涨到了一千三百万,之后才又把金额提高到了两千万円!”
“赎金是分两次上涨的吗?”
听到这里,菊田不由得打断了神谷主任的叙述,有些惊讶的追问了一句。
“怎么样,你也觉得奇怪吧!一般的绑架案,绑匪会在紧张之下,不断地降低自己的心里预期。所以索要的赎金通常会一次比一次少。可是,吉展绑架案的嫌疑人却完全不同,这个家伙凭借着自己缜密的思维以及周详的计划,把警视厅的上万名警察耍的团团转!”
神谷警部端起面前的酒杯润了润喉,随后继续说道:
“那天晚上,接到报警的中野警察署很快就赶往了受害人的家中进行布置!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嫌疑人居然会冒充警察给受害人家里打了电话!”
“哦?”
“大概是在当晚十点钟左右,有一个自称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拨通了吉展一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受害人吉展升一的母亲。来电人说明身份之后,就让吉展的母亲把电话交给身边的警察。当时吉展太太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在场的警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哪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占用受害者家里的电话线路呢?不过没等他们追查到电话来源,对方立刻就中断了通话!”
“这个嫌疑人还真是狡猾啊!警部!后来呢?”
“后来?后来绑匪不断地给嫌疑人家里打来电话。不过每一次他都是利用公用电话,从不同的地方打来的,警方根本无从追查!”
“而且,不但是嫌疑人打电话的地点无法追查,就连交付赎金的地址也是一变再变。一开始是安排在人员密集的商场里。在得到消息之后,警视厅布置了层层警力,严密的监视着赎金交付地点,结果等了一天,绑匪也没有现身。第二次,则是安排在一处出入口众多的公园。不过,当我们的人在那里布置好了一切之后,绑匪却又一次修改了地点。就这样,绑匪接二连三的戏耍着警察,为了监控绑匪使用的公用电话以及交易赎金的地点,警视厅动用了几乎全部的力量,就连我这种刚刚入职的新人,也被紧急抽调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