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手,我们拭目以待——”
她声音未落,旁侧以晏靳新、盛章、杨斐等为首的锦衣卫齐齐拔剑,将她和太子赵云圳等人围在中间。
而时雍那番话,本也不是说给白马扶舟听的,而是说给在场的文武百官和那些尚未被荼毒,心有忠义的将士和京中百姓听的。
有京畿大军兵临城下,他们行事自然会惦量一二。
“鹿死谁手?本督喜欢这句话,喜欢明光郡主的气魄。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白马扶舟扬起的手,徐徐落下,东厂番役和一群禁军呼啦啦围拢上来。
一群锦衣郎急忙迎敌,一时间,兵刃相交、寒光森森,杀气蔓延在奉天门前的广场,阳光灿烂的天幕下,无端阴冷,秋风横扫,气氛诡谲异常。
“不要伤了明光郡主。”
白马扶舟清悦的冷笑声,不徐不急地响起,带着居高临下的惬意。
时雍抬头,就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这么远的距离,她竟然也能看见那个男人恶劣的嘲笑。此刻的白马扶舟,白雪胜雪,明明洁净如斯,却好像一个捕兽者看着闯入笼中的猎物在徒劳挣扎,十分笃定而讥诮地轻视着她。
比人数,眼下他们是不占优势。
可她有十万大军啊
白马扶舟凭的是什么?
“快!不要让逆匪靠前,伤了臣民!”
杨荣在人群里大声地呐喊着,好像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将堂堂太子和三大国公当成“逆匪”。不得不说,这老家伙十分圆滑。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只要奉天门前这一战,他们胜了,不管什么国公、郡主,王妃,还是太子,都将成为阶下囚,到时候,是非对错,全由他一支笔来书写。
他们人多势众,有恃无恐,完全不要老脸。
时雍冷哼一声,“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杨尚书有这等指鹿为马的天赋?你不去阎王殿上做宰相,当真是屈才了!”
电光火石间,谁也没有想到正打着嘴仗的时雍会突然执剑上前,身子一个俯冲弹起,长剑如饮血的灵蛇般直逼杨荣的脖子,动作干净利索,杀气逼人,仿佛只在眨眼间,杨荣没有任何抵抗和反应的能力,一双眼睛突地瞪大,整个人已软软地倒了下去。
“啊!”有大臣惊叫。
鲜血喷溅而起,众臣仓皇后退,一群禁军匆忙持锐上前
时雍脸上露出一个冷笑,双眼如星子般晶亮的扫向他们,接着便听到砰的一声,火器在禁军中间炸裂,火光和烟雾扑面而来,逼得众人朝奉天城门疾步退后——
小型火器威力不大,恐吓度却足够,杨荣倒在血泊中,双眼瞪大,瞳孔扩散,几名禁军的尸身凌乱地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一代权臣,就这样被她随手诛杀?
城楼下有刹那的安静。
“这叫杀鸡儆猴。”
时雍森冷的声音,略带嘲意。
“大晏的臣公和将士们,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保护太子,救过补阙,还有机会获得宽恕我数到十!诸位再不放下武器投诚,必将如太子殿下所言,血溅当场,九族连诛!十——”
“明光郡主好大的口气。”城楼上阴凉带笑的男人,面色十分平静,缓缓地笑:“不过,我很喜欢。我也数十声,只要你放下武器,本督绝不为难。十!”
“九。”时雍咬牙。
“九。”白马扶舟面带笑意。
四周禁军怔愕片刻,再次朝他们走了过来。
时雍冷声沉喝:“八!”
“八”
“七!”
“七!”
“六!”
“六”
两道声音前后紧跟,响彻城门。
阳光将琉璃碧瓦映得金灿灿一片,映照出一个明媚的战场。
“五”
恰在这时,皇城大街上,一个人飞驰而来,望向城楼高声呐喊。
“督主!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