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也红了眼,低声劝慰着。
萧容衍从密道一出来,月拾便迎了上去。
“主子!”
萧容衍一声不吭上了马车,坐在车厢内闭着眼
子母蛊。
萧容衍低笑一声睁开眼,榆木马车四角悬挂的羊皮灯摇摇晃晃的灯影照射在萧容衍的面具之上,让他显得说不出的柔和。
这东夷国皇后说话说三分藏三分,还有三分假话,一分真情流露,倒真是唱戏的好把式。
萧容衍今夜来见这东夷国皇后,就是为了点这东夷国皇后几句,将东夷国这潭水搅浑了,让东夷国从内部乱起来,东夷国自己都乱了,哪还有空闲来找燕国麻烦。
驻兵一事,萧容衍也相信,东夷国皇后必然会答应。
不为旁的,就为了让燕国和大周相互制衡,东夷国也会留下燕国的驻军。
阿宝偷梁换柱,弄了一个假的东夷国皇帝,这萧容衍不意外,可这子母蛊的确是让萧容衍摸不着头脑。
“月拾”萧容衍缓声开口,“你驾马车先回去。”
月拾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忠于耐不住,要去见白家大姑娘了,笑着应声:“知道了!”
马车车窗一晃动,一道黑影越了岀去,车内便没有了任何声响,月拾架着马车不紧不慢往平王府的方向而去。
白卿言知道今夜萧容衍要过来,没有着急着睡下。
脱了银甲,换了一身衣裳,清艳超俗的五官粉黛未施,只用那一根萧容衍亲手雕的雁簪将如墨的乌发挽起,穿着身雪白的银丝暗纹绫绢衣,于灯下合衣而坐,身旁炭火通红的红泥小炉上还煮着一壶茶,已然咕嘟咕嘟冒起了热气,满室的茶香。
她背后靠着隐几,一手拿着棋谱,一手捏着暖玉棋子,神情专注瞅着棋盘,全然没有注意到茶水已从小壶中扑了出来。
四季山水图的画屏下,白雾氤氲,美人夺目,似画卷一般好看。
萧容衍人立在未关严实的窗口,就这么远远的瞧着爱妻,竟是不忍心破坏这份美好。
直到白卿言落子,将手中书本搁在身旁沉香木小几上,又用帕子搁着拎起茶壶倒了两杯茶,萧容衍这才知道他已然被白卿言发现,便也不再躲着,他摘下面具,轻轻将这雕花的窗棂推开,一跃而入:“阿宝怎知我来了?”
白卿言将茶壶放回红泥小炉之上,抬眸笑望着萧容衍:“去见过东夷国皇后了”
见她将隔热的帕子放在一旁,玉管似的手上有一条红印子,他眉头一紧,拉过白卿言的手仔细瞧了瞧问:“今日见你的时候还没有,这是怎么伤的?”
“回来后小四闹着要学箭,我便教了教,谁知小四力气太大将那弓弦拉断了,不要紧”白卿言看萧容衍眉头紧皱的模样,笑着说,“上过药了,要是你今晚不来,明日恐怕连个印子都瞧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