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耀记得自己第一次吃这梅条,就是白锦瑟给的,他头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前他祖母管着他,决不允许他吃这些零嘴,说零嘴是小孩子吃的,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他唇角露出笑意,从装着梅条的小袋子里拿出一条尝了尝,眼底笑意越发深,只觉得手中的梅条滋味是他吃过最好吃的。
元和二年十月二十七,大周皇帝与燕国摄政王同时于东夷国启程返国。
白锦稚和白锦瑟、白卿玦与白卿言立在船头,心情愉悦的瞧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归心似箭。
“这一仗打的实在是胜得太轻而易举,我都想和燕国再打一场!”白锦稚手心痒痒,转头瞧着燕国被迫带回去五千将士的大船与他们越来越远,道,“和燕国的将士打,才能真的称得上是打仗!”
其实,若是不论私交,只说国事,在白锦稚看来,既然燕国敢悄悄陈兵作为对付他们大周的附属国的后招,大周就应该直接灭了这五千兵力,折损了燕国为数不多的兵力不说,还可以进一步威慑燕国的皇帝慕容沥。
虽然,白锦稚打从心底里还是蛮喜欢这个慕容沥的,哪怕他们燕国对付南燕、大魏时,手段残暴诡诈,可白锦稚还是由衷的敬佩这个之前还是晋国附属国的大燕国,觉得自家姐夫和慕容沥很是厉害,毕竟成王败寇,他们南燕和大魏的朝臣谋略不如人,被灭国也是理所应当的。
但,他们家大姐夫也好,还是她曾经欣赏的那个以嫡子之身敢替自家庶兄来大都城做质子的慕容沥也罢,他们将曾经对付敌国的手段用在大周的身上,白锦稚还是很恼火也很气愤的,他们大周她的长姐可从来不会先对燕国用龌龊手段,每一次都是燕国先出手,然后他们家长姐接招,而后因势利导。
所以,白锦稚也就明白白余生为何那么恨燕国了,若是易地而处她是白余生,怕早就提刀杀入燕都,要了这燕国摄政王和小皇帝的命。
可长姐也说了,做人不能是你如何对旁人,旁人就必须如何对你,我们对别人不用龌蹉阴谋手段,这是我们自己的品格和品行选择释然,但不能强求别人。
这国与国之间也是一样的,现在大周和燕国本来就是敌对,若是燕国不能同大周一般用阳谋来较量,他们接招就是,可白锦稚更觉得燕国如此便落了下乘,所以赌国之事必然是他们大周最后能得胜,否则苍天公道何存?
大周和燕国两国赌国进行到现在,哪怕就是白锦稚这样一个冲动且不远愿意动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燕国已经要黔驴技穷了,大周胜势不可阻挡,就如同此刻乘风破浪,正当时!
而关于赌国,这世上有太多人说大周明明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还要和燕国赌国,是天真也好,愚蠢也罢!那就让他们去说吧!他们大周必将以最沉稳的步伐在坎坷磨难中摸索前行,绝不止步,竭力以最小的代价,达成白家世代薪火相传的天下一统的目标,可以毫无阻碍的推行对百姓最有利的国策国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