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摇曳之后,尾宿出现在白卿言案几前:“属下在!”
“恐怕得再辛苦你带着董家死士走一趟燕国都城,你先查一查富商崔凤年在燕国情况如何,若是情况不好”白卿言唇瓣抿了抿,将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枚给韩城王的金牌,拿出来压在信上,“若是情况不好,你便设法将人救出来,要是救不出来你们也不要死拼,拿着我的亲笔信和金牌以大周使臣的身份去见燕国皇帝,就说这崔凤年是我要的人,他们放崔凤年,我将他们燕国的战将谢荀还给他们燕国,你敢吗?”
尾宿刚刚回到白卿言身边不久,原本不应该再让尾宿跑这一趟,可真的论起武功能耐来,恐怕除了星辰之外便是尾宿了,而且尾宿一直都是暗卫,面生避免被认出,他们燕国查不出来任何可用的信息。
尾宿一怔,他是一个暗卫而已,当当周使?
“若是大周朝堂之上有人质疑你的身份,你便说你是大周特使,暂无官职!”白卿言手指点了点金牌和信件,“不论如何都以崔凤年和你们的性命为先,不许死拼!”
尾宿抬头,头一次直视自己的主子,却见自家主子眸色清明。
即便是尾宿没有在朝为官,他也知道将燕国二皇子和燕国战将谢荀扣在大周的意义,尾宿下意识便道:“主子,尾宿救人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他是暗卫也是死士,死士生来就是为了任务,即便是死死前也一定会先完成任务。
白卿言却摇头:“你们的命,对我来说比谢荀金贵,去吧!按照我说的做,辛苦了!”
她点了点桌几上的信和金牌,道:“去吧!”
不论是白锦桐的性命,还是尾宿和董家死士的性命,白卿言都很看重。
能用谢荀换他们平安,白卿言倒觉得没有什么不值得。
“是!”尾宿上前双手拿过桌几上的信和金牌退了下去。
身上带着薄薄酒气的白锦桐,身披狐毛大氅,闭目坐在榆木青围的马车内,马车一角悬挂的写着一个崔字羊皮灯笼被裹夹着雪籽的寒风吹得胡乱晃撞,光影从车窗外投进来,将白锦桐冷肃的五官映得忽明忽暗。
燕国自入冬之后这寒风就没有停过,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车夫只露出一双眼睛,也被逼得不得不眯着眼睛驾车。
白锦桐今日得到消息,燕国太后要启程去行宫了
酒场上,那些勋贵喝多了,便多说了几句。
之前说燕国小皇帝慕容沥染上疫病病倒,太后这才迫于无奈接管朝政,没有想到小皇帝根本就没有染上疫病,而是被太后下了药软禁了。
这燕国太后也真是一个狠得下心的人物,只可惜脑子似乎不大好。
也难怪自从宫里送出来消息,说皇帝染上病疫病倒之后,再也没有穿出来过消息,原来燕国的摄政王慕容衍回来之后,小皇帝被救出,太后全宫剩下,该杀的杀,该和太后一起软禁的软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