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嚣着,一个东西忽然带着咻咻的风声,十分准确的砸在了他的牙齿上。
顿时,男人惨叫一声,口齿漏风,牙齿混合着血水被吐了出来。
砸他的东西也落在地上。
是一只打火机。
谁的打火机,薄亦深的。
众人视线投过去的时候,他才将投掷的动作收回,薄唇吐出三个冰冷的字眼:“清出去!”
保镖立刻将话都已经说不清楚的人给扔出去。
陆韵微眉头紧皱,看着薄亦深:“怎么可能会有两幅一模一样的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确定你没有偏袒?”
“怎么回事儿呢?”
薄亦深修长的指尖搁在太阳穴上,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我也只是提供了一个鉴别画作的人而已,这还得问维尔斯大师。”
维尔斯已经陷入疯狂的状态,他不喜欢说英语,是因为他的英语带着浓重的口音。
但是此刻他顾不得了了。
他高声问话:“这幅画是谁的?是哪位先生送的?求求你,快告诉我?您是从哪里得到的画,求求您告诉我……”
维尔斯热泪盈眶:“您是否认识丁寂遥大师,求求您快出来……”
李国玉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一定有问题,国内一定是有仿冒丁大师作品的名家,所以才会蒙蔽了维尔斯先生,我不信这世上会有两幅一模一样的真画,这太荒谬了,我不相信!”
众人都是一脸的惊疑,但是维尔斯的声名与权威性在这里摆着。
江月影手抓紧了椅子的扶手,牙根紧咬。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连送画的顾海宁都是一脸的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了出来。
“是我送的。”
维尔斯立刻抓住了顾海宁的手臂,神情激动:“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幅画,谁送给你的,求求你快告诉我……”
顾海宁只能如实相告:“我是在圣马丁拍卖会,当年低价拍下的,五年前的那场拍卖会。”
维尔斯看着顾海宁的脸,视线开始迷惘:“等一等,你是说五年前的拍卖会吗?”
顾海宁点头:“对对对,是我亲自在圣马汀拍到的!”
维尔斯脸色又开始变得严肃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没摸到想要的东西,就回到了自己小皮箱里翻找。
众人议论纷纷。
“这顾海宁怎么还坚持自己是在五年前圣马汀拍卖行拍下的画?”
“谎话说多了,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李国玉都说了,当年拍下这幅画的是他的父亲。”
“顾海宁顾芯这对父女,还真是奇葩不要脸的代表,这他吗的都……啊啊啊……”
尖酸刻薄的话还没说完,这个人又被砸烂了嘴,拖了出去。
李国玉纵然心虚,但是真画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勇气。
“当年拍下此画的是家父,顾董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顾海宁怒视着李国玉:“你不要脸!”
“你……”
李国玉满脸通红,但是因为惧怕自己也被拖出去,硬是没敢还嘴。
维尔斯疯狂的翻找终于有了结果,他戴上眼镜,认认真真的看着顾海宁的脸。
然后打开了手里的巴掌大的影集,开始循着顾海宁的模样翻找起来。
薄亦深终于看懂了维尔斯在做什么了。
“真是巧了,看样子五年前的那场拍卖会,好像当时巍峨日死先生也是作为油画保养师在现场”,薄亦深唇角勾起,“看样子,维尔斯先生应该是在寻找当时和买主的合照。”
此言一出,李国玉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与此同时,维尔斯也终于找到了那张照片。
“是你,是你,来自东方的顾先生!”
维尔斯激动的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拿出来,高高举起:“当年所有人都愚昧的不肯拍下这幅残次品,是顾先生慧眼识珠!”
上次见面是五年前,因为人种差异与见面时间短暂。
两人早已忘记对方的长相,还好有这张照片。
在场所有人看着维尔斯高举的手,都瞪大了眼睛。
顾海宁说的竟然是真的。
当年拍下这幅画的,真的是顾海宁!
说谎的人是李国玉!